三十天过后,佛刀呻吟一声,就要醒来,西域天幕的缝隙中探出四个脑袋,迅即走出来四个人,一男三女,吴回见状,踏空而去,出刀便杀。
九凤惊觉,也从悟道之中醒来,招呼道:“好兄弟,你和依依妹子躲得远远的,我去助独臂汉子!”
吴回以一敌四,杀得血溅长空,他灭去一男一女,一男一女的尸体摔落大荒,眨眼间变成两座高不可及的山峰。
九凤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多时受不得窒息的威压,一口血箭喷出,九首含恨,飞落下来。
吴回再杀一女,跑掉一女,他穷追不舍,撕裂大荒的天幕紧跟而去。
突然间,大荒里地动山摇,惊雷闪电咆哮不歇,天空坠落无数的火球,西域便要焦灼起来——
天幕抖动,吴回节节败退,大刀颤抖,然他毫无惧怕,大刀一挥,九片天河乍现,天河奔腾,形成一片火海,火海罩住了大荒西域,灵山一片通红。
“用刀圭,剖昏迷,合和一处怎生携,人头落,现虹霓。”
野人纵声高歌,他要稳住吴回的气、助涨吴回的气!
吴回闻声,气贯长虹,不退反进,狂啸一声,又杀上天去!
突然!
佛刀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目之中激射出两把大刀,大刀嗡鸣,直奔穹庐!
“哈哈哈,他妈的,吴回你不够意思,打架却不叫上我!”
言毕断刀一提,一刀匹练划破苍茫,匹练的尖头,正是佛刀!
吴回见状大喜,纵横捭阖,血气沸腾,一马当先杀出了大荒天幕。
佛刀冷哼一声,断刀一划,紧跟而至。
“轰隆!”
“噼啪!”
“歘歘歘!”
双刀合并,刀道轰鸣,天昏地暗,陡然间暴雨如注,雨水鲜红如艳,燥热如火,雨水落到了草木上,草木被焚烧殆尽,雨水落到了灵山,野人一截枯枝乱舞,将佛刀与吴回的刀法刀技舞得密不透风。
九凤振翅狂煽,依依挥鞭乱作,灵山自成净土,肮脏的东西无法逼近。
“吼!”
一声不甘的怒吼传遍天地,佛刀与吴回降落下来,风轻云淡,乾坤郎朗,支离破碎的西域天幕恍惚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原来的十个巫师奔走相告,生灵欢腾,载歌载舞。
三日后,灵山的旁边多出了三座大山,佛刀将断刀一扔,其中一座山被他塑成一把直劈天穹的大刀,大刀气息暴烈,霸道无匹。
吴回见状笑道:“道友有心,看我的!”
他手中大刀也横飞而去,不多时又旋转而回,另一座山被他劈砍雕琢成了一把断刀,断刀的刀刃恶狠狠地对准上天,九天十地不可挡、三界六道不能拦。
二人相顾大笑!
九凤鄙夷一声,斥道:“骚情!剩下的那一座山,你们准备如何雕琢,我兄弟助你们悟道登峰,你们不表示一番么?”
二人待要答复,却闻野人抢断道:“凡请二位刀客帮我劈成一个横面,我要写一段话。”
二人挥刀一劈,山岳横横破去半边,亮丽平整,如宣纸一般柔滑。
野人向依依道:“大姑娘,借龙鞭一用!”
依依将龙鞭给了他,他或奔或跑、似飞似腾,飘忽间跨步而去,矗立在空中不动。
尔后长飞舞,忽而是佛刀的刀法刀技,忽而又是“吴回九刀”,再定睛一看,却又是鞭法,鞭法不像鞭法,恰似舞文弄墨的笔法,但笔势不愿转折,再幻化成了弓箭之法。
众人莫名其妙,眼花缭乱之间,野人折身而返,将龙鞭还给了依依。
吴回看着那几行字,喃喃念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佛刀叹道:“书生就是书生,你的道心醒了么?”
野人道:“没有,我看不见道,固然没有道心,我不是为自己所写,也不是为书生所写,更不是写给你们看,我是写给苍天看、写给众生看。”
“或有一日我冶人找到了自己的道心,我便来大荒改了这二十二个字。”
野人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