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咽了一大口口水,假装尴尬道:“好……好得很……”
峰主再问他,道:“你当真要学?这可是女孩子家的本事。”
老三在假意思索良久,答道:“还请师叔们成全。”
由是老三在绫罗风上呆了三个月之久,学了一套做衣裳的好本事,他本就生得俊美,诸多女子与他熟络起来,谈笑风生,大有“异性知己”之感,自然不会为难他,对关于老三狂妄不堪的传言也烟消云散。
老三依依辞别他的“好姐妹”们,之后再去了豢龙峰和化凤峰,见了豢龙真君和凤仙真人,学了养龙豢凤的道理;
去了天门峰,见了天门道人,本事没学到,却交流起了酿酒之道,二人相见恨晚,叔侄之间很是和谐;
去了驻地峰,见了镰刀浪子,老三学了一套制药炼药的粗浅本事;
去了灵峰,见了幻灵翁,幻灵翁热情好客,半点架子也没有,老三学了一套符文制造和计算的本事,再明悟掌握了一套阵法运算和化解、禁制布置和破解的神通;
去了天梯峰,见了笑面道人,没来得及进藏经阁便打了一架,不欢而散。
最后来到星云峰,星云峰主姬不悔当着老三的面传了星云十八剑,老三若有所悟。
他将星云十八剑的糟粕尽去,提炼精华,糅杂成了五招剑法,剑意嗡鸣、剑势浩渺、剑域辉煌、剑道冥冥,惊呆了星云峰上下修士,自然无人请敢他“指教”。
老三回到了主峰,拜见了师父天机老人,就要汇禀所学所悟,天机老人却哈哈笑道:“好徒儿,你真是好得很,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可知师父缘何这般安排?”
老三道:“自然是师叔们挑衅上门,师父……师父……”
天机老人道:“不必介怀,为师就是想杀杀他们的锐气,你别看我天机宗一十四峰名头响亮、我这做掌门的也是威风凛凛,但其余峰主寻常之间,极少听我召唤——徒儿啊徒儿,天机宗是一盘散沙呀,是时候整顿一番了。”
老三暗暗回忆自己走访的过往,点头称是,忽而调皮道:“师父,弟子此番给您老人家立了威风,可有什么赏赐呀?”
天机老人欢喜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老三笑道:“咱们天机宗有没有什么好宝贝,师父借给徒儿玩玩呀。”
天机老人道:“宝贝?那可没有,我天机宗从来是以道法神通立派,不像那些个宗门,靠得一两件至宝便招摇过市,当真下贱。”
老三“哦”了一声,忽而双眼冒光,问道:“师父,我听天门师叔说,咱们天机宗好像有一个什么……叫做……叫做什么‘坛’的至宝,弟子好奇得很,不晓得是真是假呀?”
天机老人闻言,沉默片刻,神识出鞘,推演一番,但觉一切正常,并无孽障祸害之劫数,缓缓答道:“傻徒儿,那天门道人是老糊涂了,他说的是一块五色祭坛,却不是什么宝贝。”
老三心底浪潮汹涌,强制镇定下去,再问道:“可是我却从未见过,那祭坛有什么用呢?”
天机老人耐心道:“那祭坛呀,以前是在地底祖脉之中,可后来我宗出了一个混账,那混账入了魔道,将我天机宗的地脉轰断,至此已无人去过地底,到底那祭坛还在不在,是否损毁等,已然不清楚了。”
老三闻言惊道:“殊不知是何方神魔,尽能轰断我宗祖脉,那不是要毁掉咱们天机宗了么?”
天机老人愤恨起来,冷然道:“那厮是天机宗和佛门的弃徒,乃九天十地中的叛逆,他毁了宗门祖脉,惊得老祖宗破界而来,施法才得以稳住局面——祖脉的入口便在‘罚罪峰’地下,罚罪峰以前也是高耸入云的存在,而地脉坍塌,罚罪峰轰然倒去,变作了现在俗称的‘大雪山’。”
“好徒儿,大雪山乃我宗门最最阴冷和肮脏的地方,关押的都是本宗孽障,你要好之为之。记得苦练本事,将来争夺机缘,说不得能寻到通天之路,飞升而去。”
天机老人今日很是健谈,思索后又再说道:“好徒儿,你说我天机宗修道是为什么呢——好多人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便是你那些师叔们,也多有堕落之辈,我天机宗得天独厚,之所以称作天机宗,便是我们能勘破天机。”
老三一时间思绪翻飞,思来想去不明所以,问道:“天机是什么?”
天机老人道:“天机就在天玑峰,许久以前,天玑峰的峰顶有一条天梯,走过天梯者,便可得机缘造化,飞升而去,只是无数个年头过去了,那天梯似乎毁了、或是隐匿起来了,我辈中人,再难寻到其影子。”
老三道:“天机便是机缘造化、飞升而去!是去天庭么?师父你寻到那天梯的影子了么?”
天机老人笑道:“傻徒儿,去天庭哪里需要什么天梯呢,为师所讲的飞升,是破这九天十地而去,去到真正的乐土,至于那天梯的影子,近十来年恍惚有天机隐隐,为师已然摸到了一些缥缈的信息。”
说完后沉思下去,老三还待再问那个轰断主脉的混账是谁,为什么会同时是天机宗和佛门的弃徒?老和尚也不曾说过佛门有弃徒,他想入非非,可天机老人一动不动,想必是神游天地去了。
老三决定,去大雪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