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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金花的话,熊青山隐隐有些动心。
正如金花所说的那样,他是个男人,且还是名声不好的,平日里自然不会与村民有什么走动,对村里某个人的品性如何,自然也不晓得。
但金花与他不同,他离家几年,再回来时,人长大了,与乡亲们也生疏了,可金花从嫁到徐家坳来,便几乎没离开过徐家坳,她对徐家坳众人的品行,都是很了解,她说好的,一般便不会坏到哪里去,她说大河家的品行也算能信得过,那熊青山便信了。
若真是金花说的那样,她并非是一心想要过富贵日子,反而是倒霉,才被那纨绔见色起意,又因自己救了她,被未婚夫婿退亲,落得个人人嘲笑她不清白的姑娘,那……
熊青山又想起了那日曾见到的那张面孔。
那日他急着救人,并没有注意她长什么样。但等林绣醒了之后,她抱着衣衫尽湿的自己蜷在地上,身形单薄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得紧,也正是因为如此,熊青山才提出她愿不愿意先披着他的衣裳。
想起那张在河水里泡的发白,发丝贴着脸颊,看上去甚是狼狈的面容,熊青山的喉结动了动,他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应道:“好啊,那便麻烦金大娘你了。”
他想,自己也的确单了这么些年了,村里与他年纪一般的,也都早已儿女绕膝,只有他自己,仍是独身一人。
他并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但思及金花方才说的喝口热水,他便又有些向往起那样的日子来。
听金大娘说,她的厨艺好,虽不知有多好,但总是要比他做的半生不熟,寡淡无味的饭要好的。若是真娶了婆娘,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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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年前熊青山外出归来,金花便没少为熊青山的婚事操心。
两家关系好,熊青山又年幼时便失了双亲,金花是把他当做自己另一个儿子看的。
只是她虽操心着熊青山的婚事,熊青山本人却是一点儿也不上心。外人又都忌惮他煞神的名号,也因此,金花虽然颇为操心,但却仍然没能让熊青山心甘情愿娶亲。
这次,金花虽是满怀希望地说完,但却已然做好了熊青山再度拒绝的准备,然而熊青山却应了声好,还说麻烦她了?
金花一脸的恍然,她总觉得,自己是耳朵出了毛病,方才自己听岔了。
否则,这还是原来那个青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