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已经过去有二十余年,久到他已经记不清她的姓氏,但她的闺名却一下从脑海里蹦了出来,脱口而出:“玉鸯?你是玉鸯!”
“哟!难得老爷和夫人都认得我!”那名为玉鸯的老妇摸了把泪,阴阳怪气的道:“是不是以为我早就客死他乡了?这二十年你们早将我抛诸脑后了吧?”
“玉鸯,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杨夫人确认了对方身份,一下流出泪来,道:“我后来派人去找过你,想要再弥补些,只是你家邻居说你们已经远走他乡,搬到别处了!”
“少在那里假慈悲!”玉鸯满脸狰狞,道:“当初你让我喝下绝嗣的药,还将我嫁人,可曾想过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谁会真心待我?”
杨夫人满面愧色,道:“是我的错,当年都是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之下害了你,这些年我一直心中难安,从未放弃过找你!”
“你可想知道我这些年的遭遇?”玉鸯面露不屑,没有理会杨夫人,而是讲述着自己的往事,道:“当时你们为我找的人家是个贩皮货的,开始对我还是不错,我也想和他安心过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面露追忆之色,但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只听她道:“他带我一起到北地去收购皮货的时候,才露出本来面目,稍有不顺就非打即骂,说我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鸡!我这才知道他只是为了讨好杨家才娶了我!”
直勾勾的看着杨致远夫妇,面露狰狞道:“之后就是变本加厉,逼我去陪客用来换取更低的价格,最后更是将我卖掉,只为换取几张珍贵的虎皮!”
“呵呵!”玉鸯收起狰狞,但依旧满面冷色:“好在我命大,买我回去的是个大部落,被部落首领玩了几天,就玩腻了,本来要将我赏人,却因为生下了一个儿子,便将我贬为丫鬟去伺候他们母子。”
“后来那孩子的母亲被首领折辱死了。”玉鸯的神情从冷淡中露出一丝温柔,似乎终于生活中多了一丝暖色,道:“我便成为那孩子唯一的亲人,将他养大。”
杨夫人再也忍不住愧疚,一下哭了出来,扑在杨致远的怀中,道:“都是我做的孽,都是我做的孽,让我来还吧!”
“是我杨家对不住你,但我也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家人!何况我们是家恨,但现在又多了国仇!”杨致远也觉愧疚,但此时他绝对不能心软,道:“夫人不必与她多言!”
若是她自己前来,杨致远可能会愧疚着,想尽办法补偿她,可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玉鸯所说的极北之地的部落,就是女真的部落,那她此来也可知道代表着哪一方!
“好你个杨致远,说的大义凛然!今天我就灭你杨家,你们两个去黄泉恩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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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金兵抵城边,
杨府被围玉鸯现,
赵誉带人欲俘皇,
牵扯一家旧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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