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抄了热乎乎的烤肉便往嘴里塞,萧赫州倒是先盛了渴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萧赫州手上拾着一块肉糕,他也不着急吃,而是看着袁定珊往嘴里塞肉,他笑笑扭了头看向了远处的篝火,似是有人起来跳舞了。
“哎,看那儿!”萧赫州碰了碰袁定珊,袁定珊顺着萧赫州下巴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一个分外夺目的美人。
袁定珊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她轻声道:“司……司鸿春?”
“司鸿春的年纪要再小一些吧?”萧赫州提醒着。
“……菖蒲?”袁定珊压下了眉头。
“应该是她了。”萧赫州垂头喝水。
袁定珊提着肉串起身了,她往那边儿去,又藏在了一颗树后瞧着那边的人。
那堆篝火前坐着几个学子模样的人物,他们之间有两个姑娘穿插作陪,菖蒲也坐在那群人之间,她捧着脸看着一个学子,不知道那位学子又在向她炫耀什么了。
菖蒲是个美人。
她就像一朵带露的牡丹,漂亮,柔美,但不会让人轻易产生摘下她的想法,相反的,她只会让人好好疼爱保护她。
虽说是在夜里,可她那一双眼睛笑起来也是比那篝火还要明亮上几分的,她薄唇下掩着一颗虎牙,让恬静的她凭添了几分俏皮,暖黄的火光映着她的下巴,又画出了她优美的颈线,让人瞧了便移不开视线。
袁定珊悄悄回来了。
她重新坐在了萧赫州的身边,萧赫州问她:“她比白藏还要美上几分。”
“嗯……”袁定珊点着头,这点儿她是承认的。
而提到了菖蒲,袁定珊自然又想到了玄采,她往萧赫州那里凑了凑,把玄采的事儿同他说了。
“我不觉得韩密云会蠢到这种程度,若是玄采不行了,还有谁会保护他?他应该更害怕玄采不行了吧?”袁定珊小声道。
“那么,你为什么不往相反的方向想一想?”萧赫州眯了眼睛,好像他得出了什么结论,但是又不敢太过确信那是个正确答案一样。
“什么意思?”袁定珊又瞧萧赫州去了——菖蒲再好看,也没有她的“雪屏”姐姐好看。
萧赫州扯了一块鸭肉轻声道:“你说,司鸿春和朱宝仪像是不打算理采韩密云一样,可是朱宝仪身边的展靖之还是在乎玄采的身体的,月将伤了他,展靖之立刻来提醒你们了;哎,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几个还都是孩子,顶多是司鸿春年纪大些,可以出来卖艺了,若是你们身边负责保护你们的寅时行走的人有了反叛你们的想法,你们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袁定珊的脸上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牵制?”
“若是这样想的话,玄采不一定是被韩密云收去了什么东西,而他是多了什么东西,无法排出来,朱宝仪是关心玄采的,司鸿春人在故人庄,她的消息会比朱宝仪更灵通,所以牵制玄采的应该是司鸿春这边的人,而不是朱宝仪这边的人;再加上司鸿春对玄采的态度太过冷漠了,所以我更加确信是她这边。”萧赫州又道。
袁定珊点点头,她又望向了菖蒲那边儿。
心里存了事情,袁定珊便再也没有心思逛庙会了,萧赫州将她送到了姚家二房的巷子口上,袁定珊冲他挥挥手,萧赫州提了身子沿着高墙往远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