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书。”玄采道。
袁定珊就又叹了一口气:“真羡慕他们这些头脑好使的。”
“书手也不笨。”玄采恭维着。
“嗯……对于常人来说,我是不笨。”袁定珊也自嘲着。
玄采扭头望向了袁定珊:“姑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愿意让密云相信的人。”
“哦?”袁定珊还是望着天上的星星。
“之前他连我都不信的,就是因为不信我,所以才故意把菖蒲丢给了镇北司。”玄采又道。
袁定珊看玄采去了:“什么意思?”
玄采垂了眸子,他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伤感:“我们只是要逃出来,并非与镇北司的人硬碰硬,菖蒲若做不到这些,她便不会同我去镇北司救人,我们两个注定要折在那里一个,可能是我,也可能是菖蒲,就像我们伸手去取刀一样,明明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偏偏就出了意外。”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韩密云害了菖蒲?”袁定珊问。
玄采全不作声了。
“他也不信我,只是他现在有些把握掌控一定的局面了,这种人,并没有可信之人。”袁定珊压了压眉。
“那姑娘为何来找密云而不是朱宝仪?我是说,合作方,姑娘优先考虑了密云。”玄采又问。
“因为我觉得他更需要我吧,最开始遇到他时,以为他是个残废,当我意思到他并非如此时县太爷又要攻打叠暮峰;我也错过了先把宝仪拎出来的时机;并不是我放心朱宝仪,而是我很愚钝,我想不到展靖之是条蛇;我是从永安县回来之后才有所察觉的;而这些,韩密云恐怕早就预料到了,可他什么也没做,不是么?”袁定珊看玄采去了。
玄采闪躲了袁定珊的目光:“我也只是个奴才而已。”
“可,他是不是也预料到,依我的性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成了那个做活儿的,我成了那个东奔西跑的,他只需要安安稳稳坐在这叠暮峰上就可以了?”袁定珊歪了头看着玄采。
玄采回答的却是:“姑娘也是我的主子,同样也可以让玄采做事。”
袁定珊便起身了,她往屋顶的另一头去,只狼接了她一把。
等他们下去之后,月将才上来。
玄采看了月将一眼,月将冲他笑笑,站在他身边没说话。
“在你们眼里,恐怕我们是极自私的。”玄采道。
“珊儿不会计较这些的,她刚才问你的话,只是在确信韩公子的态度,她好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出调整;珊儿从来不讨厌自私的人,相反的,这不是一个人的本能么?韩公子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只是崔副院司不再掌权之后,大家觊觎的一颗夜明珠而已,他有自保的权力。”月将也道。
“这两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寅时人,除了跟在童子身边的这几个。”玄采又道。
月将看了玄采一眼,他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恐怕镇北司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寅时人,当然,他们数量本来也不多,如果镇北司要对付这几位童子,恐怕不是一难事,主子们要寻求自保了。”玄采仰头看着天,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月将笑了笑道:“不必那么悲观,韩公子是珊儿的弟弟,有什么事情珊儿会挡在前面的。”
玄采也看看月将,他无奈地笑着:“是啊,也就你们不嫌弃我们了,自从密云上了叠暮峰,司鸿春和朱宝仪便再也没有与我们联系过,只怕他们是极讨厌密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