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庞阿……”
“白藏死后自会有新的白藏出现,阿姐不必太过伤感;秋过了就是冬了,秋冬之际往往会有冷彻如骨的冰雨,打消那些人贪婪的念头。”朱宝仪笑笑,她转了身沿着屋顶往远处去,那边的不远处,一个戴着黑皮面具的女人正等着她,袁定珊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女人的身手不在只狼与月将之下。
月将落在了袁定珊的身后,袁定珊起了身,她小声问月将:“朱宝仪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她说叫庞阿。”
“雨。”月将解释着。
“什么雨?”袁定珊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藏就是秋天的意思,若是她没有了,应该会有一个冬会来到珊儿身边;朱宝仪身边的人指的是雨,庞阿,就是雨的意思。”月将道。
袁定珊的瞳孔抖了抖,她忙道:“难道……”
“应该是了,在大家的眼里,朱宝仪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每天上工拾烘而已,可实际上,别人找不到的寅时人小队,她都找到了;白藏这一支,最起码庞阿在她身边;小满这一支,她身边还有雨水和谷雨;不知道她在暗地里做了多少事。”月将又道。
袁定珊脸上的惊讶越发的浓了:“可不是……崔行川我们是不知道的;韩密云身边只有一个玄采,司鸿春已经在与崔家的人一起玩心计了,我身边也没有寅时人,你和只狼是避衹山的,小燕儿是三目山的……好像,朱宝仪总揽了所有的寅时人。”
“珊儿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那就是寅时人从来就不是让你们平分的,而是那些小队总归是一个人的,朱宝仪先下了手,那么寅时人便全是她的;你身边、韩密云身边与崔行川身边,存在的便不再是寅时人了,而是其它势力。”月将又道。
“可韩密云身边没有人呐,他只有一个玄采啊。”袁定珊道。
月将想了想道:“也许,珊儿一天始就想错了呢?”
袁定珊眯着眼睛望向了天空——她一定想漏了什么,如果韩密云就是镇北司要的童子,他不可能只凭一个玄采与别人对抗,那样胜算太小了。
自从这次见朱宝仪之后,朱宝仪便又消失不见了,这下袁定珊明白了,她确实一直在忙着,而且她比谁都要勤奋。
而萧桂屛进了杏花沟,萧赫州也进了杏花沟,只是袁定珊却不能偷懒,她得在外面住着,留意着自己周围的动静。
贺良堰回来了。
姚二夫人欣喜的不得了,因着贺良堰一回来他总能带来极好的消息。
饭桌上,袁定珊与姚素娘都在,而且在姚家住着的,也就她们俩了,就连贺思晓也去了杏花沟。
袁定珊与姚愉心一桌,姚素娘自然与自己的二哥二嫂一桌,而贺良堰,他在递了姚家兄弟的信件之后便躲了。
这一次贺良堰递回来的消息是,姚家兄弟已经往京城去了,为的是准备明年的考试,现在来说是早了些,可董公子说怕他们水土不服,再生出病来,不如早去,万一真应了话儿,还有大半年时间可调理,也不至于学业太过落下;而这样一来,花销是大了些,可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总不能因着这一点儿就不做万全的准备了。
姚夫人连连点头,姚二老爷却是不言不语——虽说他们在银子上是不必太过发愁,可姚二老爷总感觉自己欠了董家和鲁家的人情,他想的是将来一定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