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道:“这叫什么自作多情?你来看一眼,好歹他们没做威胁你的事儿,这不好吗?”
袁定珊扭头看看只狼,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啊……是我的自卑心理在作怪了,你说的对!”
只狼的表情便又茫然了。
这个袁定珊是懂的。
前一世,她与“漂亮”这个词儿是绝缘的,若说起她的形象,算得上是周正吧,要不然她不能考上兵校;她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理工女,别说初吻了,她初次的动心还在她心里封沉着呢,当然,那是在见萧赫州之前。
她知道自己的条件,便也会下意识地避退——看到小情侣,她会避退;一群人出去团建,她会提醒自己不要当灯泡,若是有同行的男同事与女同事多话,她会很自然地闪到一边儿去;哪怕是团里组织的相亲,她也一样应付不来。
人家小哥哥会拿着花送给自己心仪的小姐姐,她则是那个坐在角落里旁观的,直到相亲大会结束,她才想起来,她也是这帮女兵中的一员,可她一朵花也没有收到;甚至,人家小哥哥还以为她是志愿者在这儿帮忙呢。
她从来不曾主动出击,所以,她在遇到崔行川和朱宝仪这种情况时,她便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总归那是人家的私事,与她无关,只要他们两没有算计她就好。
“哎……只狼,你说……他们所说的花花世界、红尘万丈是什么样子的?”袁定珊问只狼。
只狼先指了指故人庄的方向:“所谓的花花世界、红尘万丈无非就这几种——一个是像贺思昭那样主动去青楼找姐儿,或者找小倌儿,大家逢场作戏,为的是做生意,为的是银钱,可是若恰好客人是个风流俊俏的,那就更好了;
一个是像去湖心亭听戏一样,遇到小仙穗儿这样的人,两个人好上,并纠缠在一起,这个是小仙穗儿对贺思昭起意,两个人有才貌,也有情调,一拍即合,反正旁人看着是挺快活的;
一个是像崔行川与朱宝仪、司鸿春这样儿,都是人中龙凤,彼此仰慕,可又不能过多的彼此干预,因为彼此互为珠宝,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落得个玉碎的下场,心里有痛,面上有伤,听起来是那些说书人能用的好段子;
一个是萧世子与珊儿你,你救过他,再加上他大姐的原因,他就认定你是他命中之人,无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他把你镶里了心里,扣不出来的,也分不清别人是美是丑了;
一个是像姚家大姐儿那样,梦的想的突然就变成了现实,她不光有了谷雨,甚至若是她愿意,她与无梦的接触也会越来越深,而且,她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
还有一个……”
只狼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袁定珊瞄了他一眼问:“还有一个什么?”
“还有一个,你身边的忠仆恰好是名士,偏又是缔结契约的奴才,这就像是,天帝贬下来两颗星辰来佑你,你却是个瞎子,这才是那些唱戏的人最喜欢唱的一码,他们能打动听戏的人,靠的就是戏里的痛点与恨点。”只狼轻轻扬起了嘴角。
袁定珊挑着一只眉毛看向了只狼:“哟,你这等我长大,还等出痛、等出恨来了?你着急啊?要不先拿司鸿春顶一顶?她倒是长大了?”
“我们是奴才,没有这些东西的,就算你长大了,首先,你得是萧世子的,然后你才能分出多余的东西来给我和月将。”只狼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