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眨了眨眼睛道:“管他呢,左右咱们不会主动生事,对了,我睡的时候记得让月将进来,我不习惯自己睡,半夜会醒的,那样我会一天都没有精神。”
“嗯。”贺思晓点了点头。
原来的袁定珊换了新塌和新的地方她一定会一夜不睡,自然也因为睡不着,现在月将和只狼已经将她这个毛病治好了,只要只狼和月将侧卧在塌边上,里面的袁定珊就会睡的死沉死沉的,哪怕是到了寅时后,别人不叫她起来,她都不会起来练功。
月将也说了,过了中秋他和只狼便不能入里屋了,毕竟袁定珊也是大姑娘了,可……这个好像实现不了,若想袁定珊一夜熟睡,她塌外一定要有她熟悉气味的人,人家贺思晓可没有这奴性,还得给她守夜,所以这个活儿只能只狼和月将来做。
因着守着东风阁,客人多,客栈里的伙计们很早就起来准备茶饭了。
外屋里的油灯晃了晃,睡在塌外的月将睁开了眼睛。
身后的袁定珊还在睡着,她一条腿圈着月将的腰,月将起身靠着塌坐了,他还替袁定珊翻了个身,她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月将先起身将自己的头发拢好了,他摇了摇袁定珊道:“珊儿,起来了,我看隔壁的司鸿姑娘起了,人家正梳妆呢。”
袁定珊听到了月将说话,不过她就是趴在塌上不动。
月将把像死鱼一样的袁定珊抱了起来,他往外屋的桌边上坐了,又抬手拾了沾好水的罗纱替她擦了一把脸,袁定珊干脆藏在月将的颈窝里继续睡。
接着,贺思晓进来了。
她是端着茶饭进来的,她瞧瞧还没穿好衣裳的这两位,不由挑了挑眉峰:“倒是少见书手小丫头似的模样,往日里我们也经常忘了,她还是个丫头片子呢!”
袁定珊睁开了眼睛——因为她饿了,她若是饿了,就睡不着了。
左右崔行川也要帮她梳妆,袁定珊吃了些东西之后干脆散着头发来敲司鸿春的门了。
梨花开了门,袁定珊笑眯眯地带着贺思晓进来了。
崔行川已经在外屋里了,他正在镜子前打一个精盒的化妆盒。
袁定珊往镜子前面坐了,她有些意外地道:“哟,行川哥哥,你还有这东西呢?”
“是梧枝的。”崔行川垂着头道。
袁定珊轻轻“嘶”了一声,,崔行川又道:“我身边又不是只有梧枝这一个姑娘家,留着这东西,她不再用了别人也用得到,这个不同于中原的胭脂,这里的用料和色号中原都没有,还要她老家的人帮她从老家带才好,稀有的东西,哪怕自己用不到,也会下意识地收藏起来。”
袁定珊并没有出入过什么正式场合,她也不用化什么正式的妆,天干了便擦茶花油,天热了便用薄荷水,今天这个情况却是不一样的,而且她也没有见过自己化正式妆的样子——她长时间的暴晒和练功已经让她比别人黑了两个色号,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化的,总不能敷上白粉让脸和脖子接不上吧?
不过,镜子侧面的贺思晓眼神正在慢慢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