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船队来得飞快,转眼间已经靠在岸边,放下跳板,放军兵下船。
“寿春也太富了吧,竟然有这么多骑兵!”
顺着跳板走出船舱的,竟然是一队队的骑兵,几艘大船的船头船尾的甲板上,满满当当站的也是骑兵,淮河岸边河滩平缓,这些骑兵顺着跳板向前走了几步,就纷纷纵马跳下河滩,踩着一尺多深的河水如履平地,上岸后立刻整队,足足有两百余骑。
南阳黄巾的骑兵不多,不但缺乏可以上阵的战马,也缺乏善于骑射或者骑马砍杀的骑士,南阳、汝南、颍川等地的郡兵县兵也是类似的情况,大汉王朝承平已久,地方郡县都没有闲钱养着一支耗费巨大的骑兵,寿春竟然能够一次拉出来两百多个骑兵,大大出乎韩忠的预料。
“诸位,贼人就在前面,随我来!”
江岳一马当先,直扑韩忠的将旗。
唐彬、马三饱、谭世和牛固,紧随其后。
再往后,是魏袭的一百虎豹骑。
相隔三十米的左侧,是卞秉的五十个骑兵,右侧则是朱灵手下的五十个骑兵。
朱灵在山梁上打伏击,吸引韩忠的主力,骑兵没有用武之地,就把手下的一队骑兵借给了江岳和卞秉,总计两百余骑的骑兵,跟随江岳一起冲锋。
“来得好!”
韩忠用力挥动宝剑,调整阵型迎战。
江岳没有去攻击防御薄弱的辎重部队,而是直冲他的将旗,正中韩忠的下怀。
骑兵最厉害的地方,是来去如风的机动能力,指东打西,防不胜防,江岳如果去攻击黄巾军的辎重,韩忠难免疲于奔命,现在可以堂堂正正的和敌人正面交战,对短腿的黄巾步兵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杀!”
江岳率领两百余名骑兵,转眼间已经冲到五十步内。
擒贼先擒王,江岳要的是大胜,要的是完胜,要的是干净彻底的歼灭战,袭击韩忠的辎重部队毫无意义,直接斩将夺旗,才是唯一的选择。
黄巾后阵箭如雨发,无数箭矢越过前排同伴的头顶,抛射向半空。
这种抛射谈不上什么准头,威力也不大,全靠箭矢的密度伤敌,敌军骑兵如果一头撞上来,抛射的箭支哪怕无法破甲,也可以伤到他们的战马。
江岳猛然一勒马头,从韩忠阵前斜掠而过。
卞秉同时转向另一边。
曹军骑兵就像一道奔腾的水流,遇到岩石后从两边绕过。
江岳和卞秉兜了个圈子,不约而同又一起率队杀了回来,然后又一次斜掠而过,距离较近的时候,谭世这样的弓箭手都会连续射上几箭,对黄巾还以颜色。
其他的骑兵也在尽可能的杀伤敌人,黄巾军的步兵来回转向的时候一旦露出破绽,虎豹骑就会立刻冲上去砍翻几个,然后催马就走,绝不恋战,就这样不断的寻找机会,创造机会,把骑兵的袭扰战术发挥到极致。
黄巾虽然懂得列阵而战,用整齐的步兵阵列对抗骑兵,但是他们没有经过严格的操练,敌军骑兵每次从不同的方向冲过来,他们都要跟着调整方向迎战,连续重复几次后,原本还算严整的阵型已经变得混乱不堪。
“杀!”
江岳催马急冲,扑向站在黄巾阵前的韩忠。
韩忠被左右亲卫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站在步兵阵前,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跃跃欲试,一直想截住江岳的骑兵厮杀,可是江岳滑不留手,每次都是一沾既走,几次袭扰下来,步兵阵列崩溃在即,把他气得哇哇怪叫。
“小贼,又来这一套!”
看到江岳直扑而来,韩忠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突然催马向斜刺里走了几步,挡住江岳的去路。
他已经被江岳骗了几次,对方每次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最后关头都会突然转向,斜掠而过,终归不敢用骑兵硬冲长枪森森的步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