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天总是很短,还不到舂日,太阳就已经西斜了。
回到居所,智朗迎面就看到叔姜正跟季佳坐在屋檐下说悄悄话,看到智朗,连忙站起来。
“聊的什么?这般轻声细语,可不像叔姜你的风格。”智朗打趣道。
“聊的是女子的私密事,自然要小声。”
她这一说,倒是让旁边的季佳羞得厉害,连忙扯了扯叔姜的衣摆示意她。
叔姜看着季佳,却一脸认真的教导道:“这有何扭捏的?绵延子嗣乃大事,大可不必羞怯。”
“你这人……真是让人气恼!”季佳被她这豪放言辞弄得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先秦时期对男女之事倒没那么忌讳,像叔姜这样张口就来的不在少数。在偏远的乡遂,青年男女自由恋爱都是寻常事,所以大家谈起私密话题也没多不好意思的,没看那诗经上也满篇的爱情吗。
对叔姜的大胆言辞,智朗只是一笑置之,又转向一旁提着食盒的骝;“今日这新菜不错,你也留一份吧!”
“谢家主!”骝连忙应道。他把其中一份递向了叔姜,催她去准备餐具,顺便堵住她还未说完的话。
季佳接过另一份,也跟着智朗匆匆回了后院。
不过,这边才刚摆好晚饭,骝却突然来报,城门有人传讯过来了。
“谁来的信?”智朗接过一张绢布,说道。
“城门守卫说,是那个赵嬴派人带来的信。”
“赵嬴?”智朗嘟囔了一句,打开绢布看了眼,落款果然是赵嬴。信的内容也不多,只是邀请智朗过去,说是有事要谈。
“这女子,又搞什么花样呢!”智朗有些奇怪的道。
自从赵嬴前一段病愈后,智朗就不再限制她的活动了,而赵嬴也果然只在附近转转,并未逃离。而且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安安稳稳的,加上智朗忙的厉害,几乎把她忘了。
“备马吧!”智朗把信收好,对骝说道。
“家主,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骝有些为难的道。
“算了,我还是去瞧瞧吧。……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差池不成?快去备马。”
“唯。”骝只好答应道。
等骝走开,季佳也连忙走了过来,说道:“你要出城?晚饭还没吃呢。”
“有点事,也离得不远,很快就回来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我路过街上随便拿点吃的就好。”智朗匆匆说道。
“路面滑,晚上又看不清楚路,你小心点。……对了,城外风大,我去帮你拿个厚衣服来。”说着,季佳又匆匆回了屋。
“不用了……”
智朗正要推辞,季佳转眼已经抱着厚衣服过来了,帮他穿上。
只好又裹了厚厚一层,智朗这才乘单骑,带着几个亲卫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