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家说话,几乎没人搭理,这种情况,周兰并不觉得有多尴尬,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
她也就是进来了顺嘴问一句,爱回答不回答呗。
周兰走到墙角盛放碗筷的旧桌子跟前,把浅筐搁在上面。
这里没有专门用来放碗筷的橱柜,就用一个废弃了的破桌子代替。
破到什么程度呢,本该四条腿的长形桌,只剩三条了,那个缺腿的位置,是堆了一小堆木柴顶着。
桌面上不知怎么弄的也有好几个小窟窿眼。
周兰望着惨不忍睹的长条桌,心中不由得感慨:真是太艰苦朴素了,艰苦朴素的太有水平了。就不怕哪天万一桌子散架了,把锅碗瓢盆都给摔稀碎吗?
周兰拿起桌上用来洗碗的木盆,去门口水缸里舀了半盆温乎乎的水,又从墙上摘下已经干巴巴的丝瓜瓤。
丝瓜瓤是用来刷碗的。
手脚麻利的洗完盘子筷子,把盘底和浅筐底也用力搓了搓,搓下去上面沾的泥土。
不得不说,周兰毛病还挺多,洗完一遍,大概是觉得没洗太干净,重新舀水又来了一遍。
最后把盘子筷子浅筐整整齐齐摆放好,这才算完事。
然后,她转身又看向饭桌前那一堆沉默是金的人,不得不问道:“那个,热水放哪了?”
奇怪了,这几天烧好水后,盛水得吊子一直是放在桌子下面的,怎么会没有呢?
不问还好,她这一问,老尼姑那张脸眼看着就更臭了:她还没有热水续茶壶呢,你找,你找也没有啊。
念豆那几个小丫头,也把头低的更厉害了,此时此刻她们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不敢看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