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修突然插嘴道:“大叔,北蒙攻城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样?比如人或者事。”
浦安修问起话来可比不善言辞的薛月明白多了。
汉子拧眉想了一会儿,最后语气涩然道:“那日,满城慌乱,我急着带父亲妻儿逃命,倒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逃到最后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浦安修便不再问了,跟着薛月又向下一家走去。
出了门浦安修问道:“你跟薛将军是什么关系,怎么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薛月依旧闭口不言,浦安修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的冷淡,跟我说句话会累死你呀!你这性子还真不讨人喜欢,也就我不嫌弃你了。”
浦安修正说着话,薛月却身形一转进了个院子。
这户人家院门没关,一进大门就看满院子的凌乱,座椅、板凳、衣服、家里的零碎被扔的乱七八糟,没人收拾,显然已经死绝了。
浦安修道:“别看了,这家没人。”
说着伸手把薛月拽着向外走,又路过了好几间空屋,才听见边上的院子里有动静。
浦安修过去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无力的回应,“谁啊!”
一连找到的几户人家,都毫不犹豫的愿意替薛将军作证。
浦安修不明白,既然薛劲这样的得人心,又怎么会传出叛城的消息来,而且还被上报到了京城。
转过个街角,浦安修认识这里是薛月带他来过的地方。
也是五十人暂时藏匿的院子。
浦安修看向那座院子道:“你说那里还有人吗?没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进了那么多人,我们要不要去跟主人说一声。”
浦安修知道兵荒马乱之际没那么多讲究,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让薛月多说两句话。
薛月轻道了句:“不用。”
浦安修还追问道:“怎么就不用了,都到人家门口了,好歹进去看看呀!”
薛月却转身进了隔壁的院子,那日她去找弟弟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张爷爷,只是不知道张爷爷现在是否还活着。
薛月推开了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却不像没有人住的凌乱。
浦安修深知她沉闷的性子,开口唤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浦安修又接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边喊着,人边往院子里去,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伴随一声嘶哑至极的回应,“是谁在外面?”
薛月快步向屋里走去,张爷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张爷爷,是我。”
听到薛月特有的清冷声音,张爷爷努力的睁大眼,可是入目的依然是模糊不清的人影。
张爷爷虽然全身无力,却依旧努力的裂开嘴笑道:“好,好,活着就好。”
一开口声音带上了嶶颤,不自由的眼角红了。
不等薛月问话,张爷爷就道:“阿劲死的冤枉,你一定要还他清白,什么叛城,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测,陷害他。”
正在这时,浦安修开口了。
“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