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修掂了掂弓,“弓是不行,可最主要的是准头,你明白吗?攻城的时候那么多人,他怎么就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射中目标。”
薛月不说废话转身下了哨塔,浦安修无语凝噎,只能跟上。
再次与恩人错身而过,牛大柱可见的郁闷,他只不过是想跟恩人道个谢,解开一点误会,却被三番五次的忽视了。
薛月没去别处,而是回到了家里,她径直走到父母的房间,这里薛劲的东西不多,因为大多时候他都住在军营里。
薛月走到床边,趴在地上把手向床底下摸去。
浦安修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你找什么,说一声我来。”
薛月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趴在地上这个动作确实不方便。
于是道:“弓。”
浦安修捋了下袖子趴在地上,觉着薛月刚刚的动作,向床底下摸去。
只是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浦安修怀疑道:“你确定这里有弓?谁会把弓藏在床底下呀!”
“父亲的。”
浦安修哑住了,“你父亲的?所以这里是你家?”
薛月没有再说话,浦安修却明白了,怪不得这人让自己所带来的人藏在这里,又对这小院熟悉异常,想到了第一次来院子里那些箭靶子。
正在这时,浦安修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用力的拽出来,却有些沉重,费了他好一番力气。
一把黝黑俭朴的弓身暴露出来,浦安修惊讶道:“竟然是乌金玄铁弓,倒真是把好弓。”
浦安修自问,以他见多识广的目光来看,能与之匹敌的好弓没有几把,连这弓弦都是最坚韧的牛筋所制。
浦安修还惊叹着看到一把好弓,手中却一空,薛月拎上那把弓就向门外冲去。
浦安修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小心着点,胳膊还伤着呢!”
薛月却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之外,手里不但有弓,还有特制的箭,一共十支。
父亲曾说过,自己箭术肯定会超过他,等到超越他的那一天,这把乌金玄铁弓就送给自己,只是她却没等来那一天。
远远的看到薛月,牛大柱唤道:“小耗子……”
然后就见这人,再次无视了他错身而过。
牛大柱刚想问紧跟在后面的浦安修,却见浦安修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看这俩人都着急忙慌的,薛月手里还拿着弓箭,出于好奇牛大柱决定跟上去看看。
薛月快步上了哨塔,远远的看着城门方向。
浦安修紧随而到,看到她的动作,惊讶道:“你不会是想试试吧!那可不行,你忘了你受伤的胳膊了,这一箭下去你的胳膊也废了,给我,我来试试。”
薛月不是那逞强的人,既然他这么说,便从善如流的把弓箭交到他手里。
浦安修再次惊叹,这是一把好弓,他先试着拉了下空弦,虽然费力,还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
然后他从薛月手里拿过支箭,搭了上去。
射箭之前,浦安修还道:“丑话说在前头,哥擅长的是近战,这距离又太远,要射不中可不是我学艺不精。”
浦安修这纯粹是谦虚了,君子六艺,他可都是学的很好的,至于这么说,只不过是他自己完全没把握能射中,怕在薛月面前丢了面子。
薛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废话真多。
浦安修龇了龇牙,暗道,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让自己跟着他团团跑,最后竟然还嫌弃他。
一边想着,浦安修收敛了神色,面上变得冷凝。
他的目光锐利的盯着远处的城墙,城墙下不知是谁靠了一面盾牌。
然后,他用力拉开了弓,“咻”的一声,箭矢如流星飞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