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解闺璧换上灰色鹤袍,与解鹰去了学府。
定安的学府在外城区。
蔺人学府分东、西府。
西文,东武。
解闺璧便是被蔺大君点到学府西府去做授课的教习。
昨晚她看了一眼解鹰的书本。
上面讲的就是一些治国安邦之策,解闺璧从后世的眼光看,倒是觉得课本上的理论还挺浅显。
好了,不会尴尬地站在讲堂上跟学生大眼瞪小眼了。
‘哒哒哒’跑着的脚马车终于停下了。
解闺璧下了马车便瞧见高达三丈三的黑曜石牌楼。
牌楼上的匾上书‘学府’二字。
字体苍劲有力,铁画银钩。
这蔺人,就是在这斯文之地上挂个匾额,上面的字都能写的杀气腾腾的。
过了牌楼便是正门。
正门分左右两边,教习走右侧,学生走左侧。
入了正门,大小姐就都被学府震撼的愣了神。
正门后便是训练场。
足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正中圈了五个擂台。
此时尚早,不少身着浅灰色学生武服的少年人,已经赤着臂膀围着操场跑圈了。
五个擂台都围满了人。
台上各有一名黑衣猛虎服教习做裁判。
流水擂台,输的下,想挑战的上,赢了便要站在擂台上守擂。
解鹰甩飞了书袋,撒丫子抛向演武场外围的跑道,“姐!我去训练了!回头见!”
解闺璧:“……”
怪不得抄作业,这是典型的体育生头疼文化课!
大小姐正想抓个人问问路,便看迎面走来一位身着黑色鹤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直奔解闺璧而来,走到她跟前,目光有点儿迷茫,不禁试探着问道:“解……教习?”
“是。”大小姐坦坦荡荡。
“……”男子沉默半晌才道,“写出‘哀兵必胜’与‘哀兵必败’的那个解教习?”
解闺璧:“……你到底是不是来接我的?”
“总教习怕您不认路,让我过来给您带路。”
解闺璧跟着这位教习身后走。
这人走个两三步,就要偷偷回头偷偷瞅一眼解闺璧。
实在忍无可忍,解闺璧微微一笑便问:“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中年教习老脸一红,“没,就是好奇,说出那样一番言论的,竟然是您这样的岁数的女子。”
“不过这样也好,总教习一直头疼咱们这儿的小子‘重东不重西’。
解教习来了,这情况能改变很多。”
解闺璧:“?”
刚走到西院教习们休息的斋舍门口,就听见里面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道:
“吹不吹牛,你等见了解先生再说!”
话音落,解闺璧推开门。
院内两老头儿面红耳赤,身后各有几个灰袍教习拉着。
这几个劝架的钥匙撒了手,两个老头瞬间就能扑上去扯对方胡子。
其中一个解闺璧昨天刚见过,正是西府总教习雪先生。
另一位,一身墨色武服,上绣六目碧睛银虎图纹。
听见脚步声,两人齐齐侧头看去。
“解先生!”总教习惊喜道。
另一人高马大的壮老头儿闻言就是一愣。
待他回过神后,整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的。
“哈哈哈!淦你爷爷的!雪老头你怕不是念书念魔障了,就这么个黄毛丫头,让你吹的那叫一个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