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道天提着鱼过来。
“给我吧。”说这,大小姐伸出手。
然而,吉道天却收回了手,“叫什么?”
解闺璧反应了一下,而后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观音奴,观音奴,观音奴!好了,满意了?赶紧把鱼拿来。不饿的么你?”
不多时,青烟袅袅升起。
鱼肉的香味飘了整个海岸。
原本趴在沙子上小憩的朝辞闻见了,瞬间睁开铜铃大的牛眼,打了个滚儿,站起身就奔着火堆来了。
它走兽儿似的在火堆旁来回转圈儿。
大小姐她看着心疼,就把快好的一串递给了朝辞。
一旁拿着传讯玉牌与人传着讯的吉道天一聊眼皮。
朝辞张开的嘴就立马委委屈屈地闭上了,整个合合兽自暴自弃地趴在沙子上,简直是不能好了。
解闺璧瞪了吉道天一眼,“你怎么不是欺负小孩儿,就是欺负坐骑?”
吉道天不在意,抬手截胡儿了大小姐手上的烤鱼,不紧不慢道:“这不是欺负。是在确定我的地位。”
是什么地位他便没说了。
鱼烤好了,留下他们要吃的,剩下全抛给了朝辞。
朝辞在一边吃的狼吞虎咽。
解闺璧与吉道天说起正事,“我看你说是寻矿,但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目标了?”
吉道天咬了一口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鱼肉,惬意地眯了眯眼。
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结果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戒酒的事。
“的确,咱们要去地方,大概在东方家与熊家的交界之处。”
火堆上的水烧开,大小姐泡了自己做的花果茶,递给吉道天一杯。
“你酒葫芦呢?”
“戒了。”
自打解闺璧遇见这人后,这人的酒葫芦就没离过手。
但,自从大小姐用药,慢慢延长了他的寿数后,这人酒喝的就没那么凶了。
“倒是稀奇,怎么突然决定下狠心戒了?”
吉道天想起那天自己醉意下做的糊涂事,便捏了捏眉心,“险些误事。”
两人继续聊起矿。
“在别人家的地盘啊……怪不得你换了白衣,但你好歹是蔺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被认出来么?”
“无妨。三境不出,他们能耐我何?”
解闺璧:“……”
“这矿你是怎么发现的?”
吉道天就着花果茶三两口干掉了剩下的鱼,“古籍。”
三千年前,一白衣修士跃过龙门,修为有成,自号居合。
市坊称之为‘居合仙人’。
“当时,八家有意招揽,但他都拒绝了。”
“不多时,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岁末,八家天辰玉被劫。天下震惊。”
“七家大供奉先后推演天机,最后将案犯锁定在一人身上。”
“七家?”
“不错,我蔺家损失并不大。
且,堪舆师每一次推演天机便要折寿。
既然七家都做了这件事,当时那代大君,便觉得没必要浪费大供奉的寿命。”
解闺璧点头,“所以,那几家推演出来的结果,是……那个居合仙人?”
“正是。”
吉道天又拿起一串烤鱼,轻声道:“如今七地能有那些黑市,便是因为当年那一场大变之后的妥协。”
“总要给白衣一条活路,不然……星星之火亦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