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迟瑛和迟姝两姐妹听到迟玉莞的哭声后,面面相觑。
还以为老太太动手了,想着还是进去制止一下。
毕竟孩子还没长大,有些事做错了知道改过就是了。
还是魏嬷嬷懂老太太,拦下了她们。
“二位姑奶奶无需担心,老夫人自个儿有分寸。”
他们只需要在此好好等着就是了。
魏嬷嬷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只好做罢了。
待迟玉莞哭够了,将心中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老太太才同她讲道理。
这件事迟玉莞有责任,而且责任不小。
纵容生事更不应该,知情不报更不应该。
若是两个孩子能平安抵达儿子身边倒也罢了,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届时又该怎么办?
只怕,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一辈子都睡不好。
这太沉重了。
迟玉莞听得很认真,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还替她擦着泪水。
她老人家没有以前严厉的模样,和蔼了许多,也老了许多。
“祖母,阿莞其实知道他们俩走了哪条路……”
她想把妹妹找回来。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将他们找回来,或许已经不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阿莞担心卿卿和表哥。”迟玉莞生怕他们遇上什么危险。
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半开着的窗外:“就随他们去吧。”
到头来,忙活了一场后,还是没有将两个孩子找回来。
陈家对外说是将陈傥送去拜师了。
而迟家,二小姐迟玉卿自打落水后,便变得体弱多病,为了养病,故而将她送去了乡下庄子上静养。
听着外面的传闻,傅淮宴只觉得无聊。
他回府后,便将所见报给了老侯爷。
若是将此事上报给朝廷,或许会查出事情的始末。
可是,也会平白浪费掉不少机会。
倒不如就着这个线索,好好查上一查。
和季家有关系,老爷子正好也想起了一件事,便瞟了他一眼。
“你是如何知晓二皇子找人代笔的?”
是了,二皇子素来以文采出众讨得圣上欢心。
连太傅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谁知,惊才绝艳的二皇子竟然是找人代笔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只是多少会损坏他的一些名誉,至少在那些真正腹有才气的人心中,二皇子这般行径是为人不耻的。
于另外两个皇子而言,自然是痛快,这其中又特别是大皇子一派。
才华平庸一直是大皇子的痛,此次二皇子出丑,最得意的自然也是大皇子。
两人明争暗斗多年,就盼着对方出事。
然而管他们俩斗得头破血流,三皇子什么也不用过问,便是无声胜出。
闻言,傅淮宴想起了那封没有落款的信。他可以确定写信之人是个女人,可仔细回想了一遍,脑子里却是没有怀疑的人选。
他没有回答老爷子的问题,只是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又自作主张了,此前他还以为老爷子会骂他,结果老爷子这次倒是什么也没说。
直接略过这件事了,转问了别的事:
“你今日见过那两个孩子,是吗?”老侯爷背着双手,表情倒是没那么严肃了,脸上反而涌现了丝丝笑意。
傅淮宴不得不承认,老爷子手眼通天,他可瞒不过去,只得承认了。
“看样子,他们是想跑去平川。”岐山阻断两国,永绥大军便是驻扎在平川。
“哦?那你觉得迟家那个小姑娘如何?”老爷子又问。
傅淮宴想了一下,略微嫌弃。
只吐出四个字:“愚不可及。”
聪明人有很多种,偏偏她是最不出挑的那一类。
老爷子笑意更明显了:“我倒是觉得那个丫头不错,有她祖父当年的气魄,遇上你这种人都能临危不乱,倒是不简单。”
傅淮宴看了自家祖父一眼,莫名其妙。
难不成他还是什么洪水猛兽么?这个形容还真是……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