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要防着她的。
两人拔出挂在腰间的短刀指着她,颇为谨慎。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处!”
瞧着她的模样,也不像是乡野村姑,莫名出现在边境军营的辖区,这很不合常理。
说不定先前的动静,便是和她有关。
让两人愤怒的是,他们将如此重要的事禀报给杨校尉,他却置之不理。
又让他们来将此女解决了,两人还窝着一肚子火呢。
迟玉卿瞧着他们眼里的浩然正气,哪里还会害怕,她高兴还来不及。
“我是来找你们将军的,我叫迟玉卿!”
听了前面的话,她没必要对他们二人隐瞒。
若是胡诌一个理由,只会变成孤魂野鬼。
二人对视了一眼,神色莫测。
谁人不知道将军姓迟?而此女也姓迟,又说自己是来寻将军的,这番消息足够让两人震惊了。
但,是或不是,空口无凭。
她一个柔弱小姑娘,断然不可能只身跑到这里,不能凭她三言两语定论。
“那你说你和我们有何关系?又有何能够证明你身份之物,若是没有,就休怪我二人刀下不留情了!”
他们心中其实隐隐已经有一些猜测了,只是不敢确认罢了。
他们给了她自证清白的机会,迟玉卿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早预料到此行艰难,出发前让姐姐将牌子取来随身带着,她想的是若是途中失事,最后也不至于了无音讯。
说不定还能给父亲提个醒,这也不算亏。
她将藏在心口处的一块青铜做的小牌子拿了出来。
“我乃大将军迟延章之女,这是信物,还请二位过目。”
这块牌子上面刻着父亲的名字,还有特殊的图腾,是父亲出征前特意留下的。
后来祖母告诉她们,这牌子是父亲的手令,见此手令便如同父亲一样。
有大用处。
先前姐妹俩一直待在怀梁,自然是用不上。
两人见到牌子,当即便同她跪下了。
双手捧着牌子,不敢有半分怠慢。
“我等先前眼拙,冒犯了小姐,但凭小姐治罪!”
此物这便是铁证!
迟玉卿倚着树,将牌子收了回去。
“你们救了我,我还得感谢你们,怎会治你们的罪呢?快些起来吧。”
她还有伤,自然不能起身去搀扶,但她言语真挚,已经足够让两人肃然起敬了。
知晓了她的身份,二人格外的仔细,生怕她再磕碰着。
她如今浑身是伤,当务之急是要让军医好好瞧瞧。
二人说明了想法,迟玉卿却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能坚持得住。方才听你们说军中有个杨校尉,他既然让你们灭口,我若再明目张胆的出现,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早已有猜测,现在一想,倒是能想明白了。
牙婆等人能明目张胆的途径此处与大夏做交易,身后一定有人撑腰。
而现在看来,那人或许已经浮出水面了。
她当然不能出现在将军面前,若是她开口了,他便藏不住了。
别说是她,就是眼前这两位好汉,只怕也是有来无回。
她将话说得明了,二人仔细一想,脸色煞白。
“小姐冰雪聪慧,那依小姐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回去便等于找死,可总得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迟玉卿看了一眼远处幽深的树林,目光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