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傥轻哼,暂且相信了她。
“你好像很讨厌傅淮宴,为什么?”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陈傥在傅淮宴那厮手里吃了什么亏,不然他也不会这般记恨了。
和傅淮宴比,陈傥的确还是太老实了。
被她一问,陈傥又想起了那桩不堪往事,哪里还敢让她知道,忙摇头装傻了。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真的?”迟玉卿才不信,他可不会撒谎,都写在脸上了。
被她那双大眼睛盯着,陈傥慌了,赶紧跑路了。
“我突然想起来,大牛说有事找我,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看着陈傥落荒而逃的背影,迟玉卿忍不住笑了笑。
有他在身边,的确要欢乐许多。他走了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多少有些无趣。
……
平南王回到营中后,便真的去见了胡神医。
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日罪臣古岳死在了他的营帐中。尸体都被扔去喂狼了,凄惨至极。
紧接着平南王便下令整顿两日,准备启程回怀梁了。
平川似乎离太阳很近,抬头便是。
一行人在朝霞里相送,多少有些不舍。
平南王端着架子没有多少话,倒是老侯爷,差点老泪纵横。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可这回来这一遭,倒是什么遗憾都平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将他孙儿的终身大事定下,看着小姑娘明眸皓齿的模样,他难免叹气。
“贤侄你放心,陛下自当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了你!”老侯爷拍了拍迟延章的肩,给了他承诺。
这一仗结束,原本迟延章也是该回去听候封赏的。
而且,他受了伤,只要他想,和老侯爷一样,加官进爵是跑不了的。
可他舍不下平川的一切。
他驻守疆场多年,早就对这片土地生了感情。
他还想再试一试,待到有能力者出现接替他的位置时,他自会放心退出,这是他的坚持。
老侯爷自是明白,他当然不会多加劝阻,只是该属于他的荣誉,不会落空。
“多谢侯爷!”迟延章拱手道谢。
这是迟家应得的,迟延章没有推拒的道理。
老侯爷健谈,大家都围着他转,平南王绷着一张脸,倒是没有人敢过来招惹。
迟玉卿却是个例外。
她非但没有害怕,脸上还挂着笑。
“多谢王爷高抬贵手!”她给平南王行了大礼。
发自内心的大礼,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平南王轻哼,只用余光撇了她一眼,没正眼瞧她。
迟玉卿也知道是她上回说话太直白,得罪了他老人家,人家能待见她才怪。
“王爷,此行千里,舟车劳顿,还望王爷保重身体。这是民女亲手做的安神香囊,小小心意,还请王爷收下。”
知恩图报,平南王网开一面,将这事做了个了结,她自然也得还人家一份情。
平南王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那厢老侯爷便看到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哟,这可是个好东西,他瞧不上给我便是!”
老侯爷作势还想来抢,平南王眼疾手快,赶紧从她手中拿了过去。
他瞪了老侯爷一眼,面色不善:“便是本王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个老东西来捡便宜!”
“小丫头,香囊本王收下了。”
有人和他抢,他作甚不要?
他不仅要了,还将香囊挂在了腰间,气得老侯爷直瞪眼。
老侯爷眼馋,眼巴巴的看着迟玉卿,指望她还能再掏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