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六千万。”刘威根本没有迟疑,直接把价格抬到整数位。
“一亿六千万两百万。”
“一亿七千。”
……
“两亿六千万两百万。”
“两亿七千万。”
刘威气势如虹。
他虽然事先只准备了1.9个亿的资金,但他有别的资产,再变现个一两亿并不困难,他今天非要在气势上压倒黄日发不可。
不为别的,就为昨晚出口气。
你想吓唬我,我偏不吃你一套!
把肇城汽车厂买到手只是反击的第一步,他还要让黄日发付出更大的代价。
“黄老板,汽车厂的净资产才3个亿,就算土地未来会增值,利润空间也不大啊,这个标的我看就算了吧,油水不大。”
惠城龙巨投资的老板低声劝黄日发。
他对做实业其实没什么兴趣,更喜欢干些空手套白狼的投资套利,几千万的利润对于一般人是巨款,但对于拥有3亿资金的他来说,这利润实在太寒碜。
他拿三个亿到股市玩,好的时候一个月就能赚大几千万,简单方便,手脚干净。
只是最近股市走熊,捞不到钱,他就到股权拍卖市场捞一把,但他丝毫没有打持久战的意愿。
还要等对面那片地建购物中心?有这时间,我在股市都能打几个翻了。
所以他不想恋战。
“好吧,接下来的钱算是我出的,到时你分相应的股权给我。”
黄日发咬牙说道。
他原本只是想当掮客,让惠城龙巨投资赚一笔钱,分他一部分牵线费,但现在他决定拿自己的钱亲自下场了。
不为别的,也为赌一口气。
在肇城的地头上,我老黄还干不过你这个毛头小子?
我就不信。
“两亿八千万。”
黄日发抢过举牌员的牌子,亲自喊出价格。
他要亲手把刘威干翻在地,让汽车厂那帮蠢蛋看看谁才是这个地头的大佬。
他的账面有三千万流动资金,完全有底气作这种设想。
“三亿一千万。”
刘威举牌,微笑着,轻吐五个字,一剑封喉。
所有人都霍然转头看向刘威……用三亿一千万买三亿的资产,他疯了吗?
什么?
一下就加价三千万?
黄日发惊呆了,冷汗唰唰冒了出来,就算把他公司全部流动资金都压上,也干不过对方啊。
认输了。
没钱了。
这是完败啊。
可是,这小子这么年轻,怎会这么有钱?
我刀尖舔血,黑白兼修,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攒了几千万身家,他却一下子就能拿出三个多亿现金,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可能做到?
我不服,真的不服……
黄日发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两眼虽然盯着自己的脚,却清楚地知道周围的人都在望着他,眼神充满了嘲笑和同情。
“三亿一千万,第一次。”
“三亿一千万,第二次。”
“三亿一千万,第三次……恭喜威牛控股竞拍成功!”
随着拍卖师一锤定音,郑先河等人欢呼雀跃,喜笑颜开,走过来围着刘威,向他表达祝贺,刘威起身含笑回应。
“阿威,三亿一千万,这个价格稍微高了一点。”
大伯刘勇扬有点愧疚,汽车厂的净资产是三亿,刘威花了三亿一千万。
他并不知道土地升值的事,只是单纯地觉得大侄子多花了一千万,没拿到折扣,他这个做大伯的没帮上忙。
“没事的大伯,你就当做我花了一千万获得了一个尝试制造电动车的机会,还是很划算的。”
刘威如此安慰刘勇扬。
这是实话,如果不通过这种方式,刘威要想生产电动车,至少要投上亿资金才能办到。
上次他用5000万承包一个车间电动车差点成行,其实只是特例,恰好肇城汽车厂遇到资金困难,不得已给了刘威一个罕有的机会罢了。
众人说完庆贺的话,注意力转到刘威的伤势上。
刘威把昨晚遇袭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众人一听震惊不已,没想到黄日发竟然有胆量干出这样心黑的事。
“阿威,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你还是回东洸避一避吧。”大伯刘勇扬关切地提出建议。
“我不回,回去就等于我怕他,这几天我留在肇城现场办公,把余下的事顺便处理一下。”
“你不怕黄日发狗急跳墙,又使出别的暗招?”厂长郑先河道。
“邪不压正,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一条小小的地头蛇。”刘威风轻云淡地笑道。
身形高挑的甜妹子唐林妍站在刘威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眼中却充满了仰慕之情。
虽然她早就知道刘威很有钱,但亲眼看见他真金白银地拿出三个多亿出来买下一个大型国企,她还是被震撼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有钱,还有谋略,知道何时忍耐,何时张扬。
面对挑战,他坚韧不屈。
这收放自如的行事风格,绝对不是一个年轻人能做到的,可他为什么能做到?
……
拍卖结束,赢家留下欢庆,输家各自离开,各奔钱程。
黄日发心情不佳,在市政厅门口跟盟友道别,走向自己的座驾,他的助手已经坐在驾驶位启动空调,把车凉下来等他了。
金秋的肇城,气温还是相当地高。
拉开车门,黄日发肥胖的身躯刚想坐进后排,忽听不远处有人喊他:“黄老板,你等一下。”
黄日发立住身形,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穿制服的年轻小伙拿着文件朝他走来。
“什么事?”
黄日发被打扰,心情有点烦躁。
“黄老板,你还没在买家确认书这里签名呢。”其中一个小伙子彬彬有礼地道。
拍卖结束,不仅获胜者要签名确认成交价格,失利者也要签名确认自己竞标失败,这是拍卖行例行的程序。
“可我不是买家啊。”
黄日发本能觉得有点奇怪,皱眉想了想,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
“但是,刚才你举牌了啊。”小伙子语气执着。
“我那是帮朋友举牌,我跟惠城龙巨投资的老板是老友,今天陪他过来竞标,一时手痒,就帮他举了一下,这不犯法吧?”
黄日发耐心解释,他感觉拍卖行的这工作人员简直是个愣头青,做事认死理……哦,我举个牌就是买家,那我唱个曲怎么就没成歌星呢?
他只顾着心里抱怨,完全没留意这时候另外一个小伙不动声色地绕到他的身后,手指在腰间轻弹,把一个纽扣状的小东西弹进了他车里的旮旯缝里。
黄日发的助手正好在瞟一个路过的靓女,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个瞬间的变化。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打扰了,黄老板。”
穿制服的年轻小伙仿佛如梦初醒,明白了黄日发的意思,他有礼貌的点头表示歉意,就跟同伴一起走了。
“真是个傻叉!脑袋吃屎了。”
黄日发口里咕哝着,钻进了车里。
车开出,黄日发默默地想心事,心绪不佳。
“老大,背后好像有辆车跟着我们。”
助手盯着后视镜,发出预警。
黄日发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东洸的车牌,估计是那小子请来的保镖。”
“要不要叫一帮弟兄过来帮忙?”助手问。
“没必要,他们就几个人能干什么?报复我昨晚派人把刘威撞进湖里?他没证据啊。我就不信他敢大白天的在我的地盘上对我动手,我对他下手都只敢挑晚上……”
黄日发满不在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