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摇头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就像龙大少、小罐子、小刀和蒜苗一般。”
左荷忙道:“奴婢哪里能和龙三公子比。您和三少都是人中龙凤,我们姐妹栖身天王府,承蒙夫人垂怜,已经很知足了。”
陆叶笑了笑,说道:“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也希望你当我是朋友。”
左荷一愣,陆叶抬眼望了望四周辨明方向道:“嗯,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去找苗天王吧。”
左荷一醒道:“今天是四海盛筵的最后一日,四位龙宫太子爷和四海天王都在东海浮羽岛上闭门议事。我们一路往东走,应该很快能找到。”
陆叶不解道:“为何不安排在宁州城里或者天王府中?”
“这个道理我也不懂。听夫人说起好像是历来的规矩。哎,这么大的风雨,妹妹不会是在海上迷路了吧?”
“左藕姑娘聪慧过人,肯定不会有事。我们一路留神些,说不定还会遇上她。”
两人御风而行,顶风冒雨飞出了三十多里。
突然陆叶凝定身形,将左荷挡在了背后,视线穿透风雨投向北方灰蒙蒙的雨幕中。
左荷探出头问道:“陆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陆叶尚未开口,雨幕深处遽然飞出来一条人影直直撞向两人。
左荷刚想出手,陆叶低喝道:“别动!”凌空施展二十一经掌,向前跨出两步探手抱住了那条飞来的身影。
“妹妹!”左荷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陆叶怀中的少女。
左藕浑身不着寸缕,遍体鳞伤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淤青,双目睁大七窍流血,已经没有了呼吸。但看此刻的惨状,可以想见生命的最后一刻曾经遭受到怎样惨无人道的凌虐。
“妹妹——”左荷发疯似的尖声大叫,从陆叶怀里抱过左藕,猛力摇晃她的身体。
陆叶的胸中悲愤交加,无法想象世上竟有人能够如此丧心病狂,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下此毒手,他振声长啸道:“出来!”
漫天风雨里,一个白衣秀士手摇折扇踱步而出,嗤笑声道:“居然来了个愣头青,东海天王府已沦落至此,无人可派了么?”
陆叶按住左荷,凝视白衣秀士道:“是你害了她?”
白衣秀士摇晃着手里的折扇,竟摇出几分胖妞儿的神韵,目光转向悲痛欲绝的左荷,哈哈淫笑道:“原来是对姐妹花,早知如此,本该——”
“唿——”话还没有说完,陆叶扬手打出一道仙符,符火燃烧化作一蓬清风吹向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隐约看到符纸上银钩铁画写了个“滞”字,禁不住凛然一惊,急忙挥舞折扇在身周布下一道道绿色狂飙,同时身形向后疾退。
孰料那蓬清风看似柔弱,却以无间入有间,渗入到绿色狂飙之中消逝不见。
白衣秀士脸色大变,意识到对面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丢出的竟然是一道元婴阶之上的仙符!
他刚要做出反应,陆叶催动天玑飞剑凌空杀到!
白衣秀士骇然抬手以折扇招架,然而莫名的他的动作比往日明显慢上三分,体内魔气凝滞手脚也犹若悬挂了万钧锁具一般,眼睁睁瞧着天玑飞剑抢先一步掠过折扇,“噗”的扎入前胸。
白衣秀士惊怒大叫,胸口血流如注。他拼命闪躲,这一剑刚好离胸口三分。
陆叶一言不发,左手掐剑诀御动天玑飞剑上下飞舞避实击虚,围绕着白衣秀士的周身要害不断猛攻。
在他眼前垂死挣扎的,哪里是一个人,分明便是头衣冠禽兽!
爹爹在世的时候,时常教导自己要与人为善心存慈悲。可是当善良成为恶人的垫脚石,慈悲变作魔鬼的护身符时,该怎么办?
驱魔除妖,凭三尺仙剑锋芒,还世间一个公道!
“噗、噗、噗……”白衣秀士惨叫声不停,身上被天玑飞剑在短短瞬间洞穿十余处伤口。
他绝望地发觉,自己之所以还未毙命,不是陆叶修为不够抑或心慈手软,而是要让自己在死前受尽万仞穿身之苦!
白衣秀士深悔太大意,被陆叶的仙符捆缚,空负一身魔功绝学竟似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他厉声叫道:“小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呜——”体内真元燃动绿光暴涨,显露出原形真身,原来是头黄鼠狼,不顾天玑飞剑破釜沉舟扑向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