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些用的,听说那亲事已经被延时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件事。”宋雪儿身边的丫头说道。
“还是不够用,原本指望那柳姨娘能多做些事情,没想到早早死了。”
“我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但是没有想到大的不中用,这小的倒是不好惹,”宋雪儿用团扇遮住太阳笑着说道,又打发身边的小厮,“去跟着瞧瞧那陈三姑娘要做什么事,打听清楚了告诉我。”
“又要和哥哥写信了呢。”宋雪儿笑着说道。
“陈三爷是势大,但是哥哥在京城也是炙手可热的,哥哥说王尚书家这门亲事拖了几个月还没有定下,很大的可能就是还在观望。”宋雪儿嘴角弯弯,向身边的小丫鬟说道。
“所以啊,最后去京城的,不一定就是她陈锦梅呢!”
小丫头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锦梅一路疾步像狗咬的兔子般来到陈夫人居住的安翠轩。
安翠轩并不是陈家最大的院子,但是里面种植着松柏修竹,又搜罗了不少奇花异草点缀其中,摆设装饰错落有致,十分的清净典雅。
她刚踏进安翠轩的院子,便听到一声沉闷响声。一个丫头将头埋的低低的,捧着一堆植物出来,陈锦梅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陈夫人刚得的爱物。
“母亲。”陈锦梅进来屋子。
张寒文正斜躺在美人榻上,崔如秦在旁边为她揉着鬓角,缓解着烦闷。
“你也知道了?”看到陈锦梅,张寒文问道。
“我刚和宋雪儿在街上,看到那小贱人了!”陈锦梅气呼呼说道。
“只不过是看到了她,你便这样沉不住气。”
陈锦梅嘴巴一噘,走在陈夫人身边,撒娇说道:“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前几月母亲因为那娼妓被父亲斥责的事情,心中就十分不平,一个娼妓的女儿,怎么可以进我陈家的门!”
听到陈锦梅说起这件事,张寒文的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被崔如沁缓解的头痛又重了些许。
她嫁给陈景义数十载,日子虽谈不上蜜里调油那般令人羡慕,但是夫妻之间也相敬如宾。这些年他们也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子女,本来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了。
却没想到陈景义竟然会因为一个娼妓,在一众下人面前责罚她,竟还说她是个善妒妇人。
张寒文现在还记得当时的耻辱,就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番,从面子到里子都被烧的稀烂。
好在那女人也老了,陈景义对她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情分。
进门三日便让她死了,他也没说什么。
但是对于这个娼妓的女儿,这个陈容,陈景义却是格外的照顾。
从冬日落水开始,请了无数大夫来看,甚至有时还会亲自照料。
对于她张寒文生出来的孩子,他都没有这样上心过。
她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那个柳姨娘,就会想到那日被陈景义当众责罚的屈辱,就会想到这些年表面的相敬如宾原来不过是心有所属。
她的心日日的,反复的煎熬着。
只有陈容死了,才能将她心中的火熄灭。
幸亏她的手段,让这陈容一直半死不活的躺着。
前几日陈景义去了临县,她终于寻到了空子将陈容扔到庄子上。
谁知道这陈容竟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堆麻烦事。
“母亲,你快些让那陈容回到庄子上去,不要再在县城出现了,她一出现,那些贵女们都在嘲笑我,说我有个娼妓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