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老爷罚跪祠堂了。”飘火说道。
刚才陈容走的干脆,她却不能走。容梅苑里面主子随心所欲,朝露脑子不好,飘火自认为是容梅苑里面最冷静的,应该为陈容关注到陈夫人那边的每一点动静。
“啊!”陈容惊讶,“这么严重吗?”
“是的。”飘火说道,看向陈容。
刚才在和张寒文对峙的时候,她是全程跟着的,她亲眼看到陈容是怎么插科打诨就把张寒文气的摔了杯子。
夫人竟敢在老爷面前摔杯子,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啊!
难道这些都是她计划好的?
先是到燕归楼和那小官瑞安鬼混一番,又故意让那个盯梢的仆妇瞧见,等张寒文怒不可遏的时候,故意和陈景义聊那些有的没的,最后让夫人动了大气,和老爷起了隔阂。
飘火这样想着,觉得已经看透了陈容内心复杂阴暗的本质,两只手暗暗得意的搓着。
“这么说,我来的太早了,”陈容说道,面上带着失望,“应该留下来看看热闹的。”
“对,是应该看看。”飘火说道。被自己一手拱出来的热闹,不看看怎么行。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飘火问道。
“自然是要练剑了,我可是专门让山亭给我做了一个木剑出来呢。”陈容说道。
“都闪开,我要练剑啦!”陈容高声喊道。
娇弱白皙的小嫩手掌握住木头的剑柄,陈容嘿嘿哈哈的娇喝一声向向前刺去,右脚却被左脚绊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周边的丫鬟婆子顿时笑成一团。
朝露顿时怒了,掐着腰用手点着那个笑的最欢的:“笑什么笑,再笑撕开你的嘴!”
陈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愁眉苦脸:“哎,连剑都拿不动呢。”
又说道:“还看怎么,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站着要看本小姐的笑话吗!”
丫头婆子们散开,飘火看着一个向外走去的丫头,随着走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本就闷热,今日或许是又将有一场大雨来,人更是热的没有力气,就像是发面缸里面的面团一样,软踏踏的摊着。
在祠堂里面的张寒文却没有感到丝毫的闷热,她没有跪在那蒲团上,而是看着那些木头牌子面容冰冷的站着。崔如沁走了进来,看到站着的张寒文,默默叹口气关上了祠堂的门窗。
“他去哪里了。”张寒文冷冷问道,或许是因为沉默太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浓浓疲倦。
“去了…”崔如沁有些犹豫。
“哼,又去了哪个胡同,”张寒文冷冷说道,“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瞒着我。”
自从冬日里柳姨娘进入陈家,陈景义和张寒文吵了一架之后,张寒文便觉得自己身边的枕边人开始逐渐变得陌生,以往的温柔体贴似乎多了一些刻意,以往的相敬如宾也变成了疏离。
最后她终于安排了人去调查了一番,结果在古向胡同发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年轻貌美温柔似水,听说是他去临县路上救下的。
不仅是这个,还有前巷子胡同的两个,北巷子胡同一个…
张寒文只觉得自己头上一片青青草原,这么多年的真心付出全都喂了狗。
她冷哼一声,愈发鄙夷的看了一眼供桌上的木头牌位。
她从供桌上拿了一个橘子吃了,搬过来一个椅子放在牌位前,四平八稳的坐下去。
“陈容不能留了。”张寒文说着,用手帕擦着手上橘子的汁液。
“或许再等等。”崔如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