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各位,桌子上的两个暖壶里,已经被老兵们提前灌满了热水,足够我们洗漱用的。”
季冬晨擦干脚,端起水盆路过围着炉子的那一圈人,适时的出声提醒。
此话一出,本来还想在上前劝解的几个姑娘,立即端着盆轮换着去倒暖壶里水洗漱,期间无一人再说话。
而那两个正吵吵叭火的姑娘也果断闭了嘴,各自看着对方冷哼一声后同时松手。
其中一个,长着鹅蛋脸的姑娘看着季冬晨出去倒水的背影,不悦的嘟囔:“也不早说,就想看我们的笑话,哼。”
季冬晨抹了点雪花膏就上炕睡觉了,可之前因为争水壶而吵过几句嘴的两个姑娘,像是有意为之一样,总是能整出不小的声响来。
季冬晨也实在太累了,听着渐渐传来的说话声迷迷糊糊眼瞅着快要睡着的时候。
一个国字脸的女兵推门进来后,屋里说话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位女兵是个老班长,入伍四年了,之前自我介绍,名字叫周永梅,目前负责新兵一班的起居生活管理啥的,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还要与她们同吃同住。
只见她眼睛往屋里一扫,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吃饭前就说过,部队里晚上九点必须熄灯睡觉,别人都已经休息了,你们两个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不累是吧!”
之前那两个争水壶的姑娘,手忙脚乱的把镜子梳子、雪花膏等物收拾好,开始脱衣服上炕铺。
周永梅见此这才脸色缓和了些,手脚麻利的洗漱好,最后关灯躺进被窝时还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别忘了明天早上五点半听到号声立即起床,一分钟内穿好衣服到排房前集合。”
季冬晨听了,不仅迷迷糊糊的想,就目前的这个新兵班里,加上自己只有两个是农村来的,其余的都是城市人。
这个年代当女兵,没个后台关啥的,根本连个名额都争取不到。
所以,这些新的文艺女兵中,说不定哪个就是某部队首长家的呢,再说,冬天的人们都爱懒被窝,大家两天都没咋睡觉了,明天早上指定有起不来的。
第二天早上,果然不出季冬晨所料,昨晚那两个争烧水壶的姑娘,被好几个人轮流喊了好几遍,人家反而还不耐烦的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觉死活也不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你们新老女兵咋还不到操场集合?第一天参加训练就让我们一大帮子人等着,能不能严肃点。”
凌锋手下的一排长王铁军跑过来高兴的质问。
江燕红抢先一步道:“报告,是一班的两个新兵,可能由于路上太累了起不来,周永梅班长正在里面催促她们。”
“其余的新兵都能起来,她们为啥搞特殊,简直就事借口躲懒。”
王铁军的一席话把江燕红说的哑口无言,人家说的毕竟是事实,她无力反驳。
了解到情况后,王铁军连忙又跑回去把女兵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凌锋,既然如此那就在等等。
只是又等了五、六分钟,还不见那些女兵的身影,凌锋就不耐烦了,黑沉着脸,亲自带着一排长很快就来到了女兵宿舍的排房前。
江燕红看到凌锋,心就开始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那男人喊自己。
江燕红立马反应过来,调整好心态大声回应:“到。”
“去端盆水把那两个拖后腿的给我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