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奶奶所说,这对刚新婚的夫妻确实形同陌路,也不知是好是坏。
看着席间众人百般照顾崔九贞,不论老的小的,都待她亲切,费瑶心中酸涩,她一抬眼就到谢豆也频频往着那边,当下冷了脸。
不轻不重地搁下筷箸,她淡淡道:“我身子不适,不能多吃,母亲您慢用。”
正笑看谢用槟献殷勤的徐氏闻言,笑意淡了下去,“既如此,便回去歇着吧!”
费瑶福了福,默不作声地退下,从头到尾不曾理会过谢豆。
走到门口,她余光朝席间看了眼,触及到那抹白色身影,却又倏地收回目光,快步离去。
谢豆的脸色也不好,大抵觉得丢面,勉强陪着用完了饭便立即退下。
徐氏叹了口气,摇摇头,大奶奶宽慰着,“夫妻难免磕磕碰碰,多磨磨便好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这门亲事原就不合适,现下好了,结亲结亲,这是结成仇了。”
大奶奶还能说什么,只得又多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总不能把人退了,再者说,若是能退又不必等到现在。
园子里,谢丕扶着崔九贞慢慢走着,说起费瑶,她好奇地询问,“你从前可曾见过三弟妹?”
谢丕扬眉,“不知!”
“是么!可人家好像不陌生呢!”
听她这么说,谢丕垂眸看向她,正好将她眼中的揶揄瞧了个清楚,他淡淡道:“我回头就让他们离开京城。”
他自然不傻,不会听不出来那番话的意思。
不过,正好!
谢丕说到做到,没过几日,谢豆便接到了信儿,要去北方求学,且还是谢迁亲自命令。
犹豫刚成亲,便让费瑶也一同跟着过去。
总归谢家又不需要她主事,徐氏也不需她伺候,对于这个决定,别提有多乐意了。
当然,当事人如何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听闻消息的金姨娘却是很高兴,毕竟谢豆要去的书院可是不比进国子监差的。
只要从那边儿出来的,争气点儿,仕途皆能坦荡。
光是这点,就够金姨娘高兴的了,连带着也奉承了不少。
谢丕办事从来快很准,是以谢豆与费瑶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送出了城。
崔九贞对于这个做法不置可否,她没觉着不对,少给她添堵,自然是再好不过。
四月初六,崔云缨出阁,崔家又好生热闹了一番,虽不及当初崔九贞出阁的阵仗,不过还是红妆十里,极为风光地嫁了出去。
连太子都给她添妆了,这样的殊荣,不说头一份,那也是顶尖儿了。
三太太对此更为感谢,与崔三老爷一块儿郑重地谢过太子。
这些日子,他忙着旁的事,倒是稳重不少,就连三老爷瞧了都颇为惊讶。
崔云缨的婚礼崔九贞未到场,不过却是派人送了丰厚的添妆,后者虽可惜不能让她亲眼瞧瞧,却也欢喜。
在崔家吃酒的谢丕在送走宾客后便被老太爷的人传召去了。
等到了东苑,老太爷已经背着手等候,看到他直接道:“宫里传信,太皇太后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