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若真触动了律法,他无话可说。
可他们皆都是被冤枉的,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送走妇人孩子,陈恪也没吃早饭,换了朝服直接进了宫。
进宫之后,陈恪先去了东宫。
能改变此事结果的只有老朱,而能让老朱改变想法的只有朱标。
可朱标此时并不在东宫,就连朱雄英都不在。
无奈,陈恪只能转去东暖阁。
刚到东暖阁外面,便瞧见朱雄英正跪于外面,李德喜在其身边苦心扒拉劝说着。
瞧到陈恪过来,李德喜开口道:“安乐伯你来了,你快劝劝殿下吧,殿下在此跪了一夜,再怎么下去如何受得了。”
劝不劝,得先看看原因。
“这是因何?殿下。”陈恪问道。
朱雄英已有虚弱,嘴唇也有些干裂,回道:“皇祖父下旨主犯邓明,邓中剥皮实草,诛九族,其他犯官皆斩立决,夷三族,买卖者全部流放充军,太医院御药局御药房所有主官无论参与与否皆定失察革职充军,永不录用。”
老朱治下本就严酷,如此大案这种结果也在预料当中。
“邓明邓中罪大恶极,是该杀,可其他参与者,很多皆出于被裹挟,买卖者有很多与仁信药铺往来只是普通药材,并未涉及从御药局留出的这些,更不该被同罪而诛。”
他们的目的一样,陈恪更没办法多劝了。
“太子殿下呢?”陈恪问道。
“爹和皇祖父在里面。”朱雄英道。
朱标也在,看来朱标已经为此事劝过老朱了。
朱标和朱雄英同时出手都没能劝动老朱,更别说他了。
若想让老朱改变想法,还得是想想其他办法。
“殿下,你可有头晕目眩之感?”陈恪问道。
“倒是有些。”
朱雄英刚回了一句,陈恪便扯开嗓门呼喊道:“殿下晕倒了...”
朱雄英一瞬之间立马明白了陈恪的意思,随之载了下去。
陈恪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朱雄英。
李德喜站在一旁尴尬的要死,就你们这拙劣的演技还想装晕?
“殿下晕倒了,快去禀告陛下,耽搁了殿下的病情你耽的起吗?”李德喜愣神,陈恪催促道。
许是陈恪的喊声惊动了老朱,不等李德喜汇报,老朱和朱标便从东暖阁走了出来。
老朱龙行虎步雷厉风行,朱标则有些有些一瘸一拐。
刚走过来,老朱便开口问道:“雄英,如何了?”
“没有大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陈恪回道。
这怕是陈恪第一次能如此干脆对一个问题做出回答。
“送雄英回东宫去。”
老朱吩咐,李德喜则招呼来几个内伺,去送朱雄英。
朱雄英被送走,老朱也没有跟过去的意思。
你孙子都病了,你不过去瞧瞧吗?
你若不过去,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不用,你留下,标儿,你回去照看雄英,顺便歇着吧。”
老朱开口,朱标有些不愿离开。
他这一走,可就更没人能改变自家老爹的决定了。
可自家老爹的语气不容置疑,停顿半晌后最终也只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