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喊了一声,道:“江夏侯何必如此着急,家父被抓是全因陈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仇在下是得报,但在下也知晓在下并无与江夏侯谈条件的资格。”
吕方只说他爹被抓是因陈恪,全然不想他能被放出也是因为陈恪。
若不是因陈恪,他现在早就不知到哪儿投胎去了。
“在下今日来找江夏侯,只是给贵人跑腿的。”
吕方出言,周德兴戒备更甚,试探着问道:“这贵人是?”
吕方直接脱口回道道:“太子妃娘娘。”
“什么?”周德兴下意识大惊。
惊呼过后发觉自己行为有些欠妥,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吕方则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问道:“太子妃娘娘应该够格了吧?”
吕氏是够格了,可其身份也着实敏感。
她现在虽说可管理东宫事务了,可有常氏所出朱雄英,她儿子永远不能成为嫡长子。
不是嫡长子,那将来就永远不可能登上大位。
吕氏在东宫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了,继续活动的目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凡是牵扯到此事当中,那绝无好下场的。
周德兴没多做考虑,直接拒绝,道:“太子妃娘娘器重,本侯发自心中感激,可本侯心有余力不足怕是会辜负了太子妃娘娘的期望,来人,送客!”
周德兴又要送客,吕方这次更不慌不忙了,又道:“江夏侯,莫着急,停在下说完啊。”
既然要说,你倒是说啊。
吕氏喝了口茶,往周德兴面前走了几步,道:“周公子昨晚在宫中参加宴会之后可说了什么?”
周德兴回想了半天,只想起自家儿子宿醉回来只语无伦次的说陈恪偷东西之类。
难道说,要以此事让陈恪好看?
可这事儿能顶什么用,给陈恪挠痒都不够。
周德兴带着戒备,并未说出,摇头道:“什么都没说,他喝了不少酒,回来便睡了,直到现在都没醒。”
周德兴不说,吕方不急不忙,道:“周公子没说,那只有在下来说了。”
说着,吕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周公子昨晚在宫中欺负了个宫女,幸好那宫女是太子妃身旁的,经太子妃好一顿劝,才终于压下了此事。”
*乱后宫。
这事儿可大了,不仅是丢脸那么简单,说不准整个周家都会因此事家破人亡。
周德兴脸色发黑,怒气冲冲,问道:“这是太子妃设的局?”
整个宴会上宫女那么多,为可偏生会是吕氏身边的。
这事儿用脚趾头都想明白了。
对周德兴的询问,吕方回答的直接,道:“谁不知道周公子在一夜豪掷一千两。”
没直接承认,也并未否认。
“太子妃娘娘何意?”事情已经出了,周德兴只能妥协。
吕方有种掌控全局的自豪,回道:“太子妃娘娘说了,她并非六亲不认之人,她会帮江夏侯压着此事的。”
虽无直接交易,但周德兴很明显被吕氏攥住了把柄。
周德兴不言语,吕方继续道:“太子妃娘娘是在下本族,一些事情太子妃娘娘不便出面,也不好与宫外联络,就由在下代劳了。”
周德兴仍旧不言语,吕方也并未多留,拱手道:“那行,在下说的就这么多,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