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柒在阎君走了之后,才缓缓将手收回,看了一眼天道殿转身就要离开。
“君儿!”天道那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要走的竹柒抿了抿唇,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父君。”
“嗯。”
“嗯。”
竹柒喊了一句,回应他的则是两个声音。这不但让竹柒有些反应不过来,让天道也愣在那里。两个人的视线不知不觉,都看到阎君身上。
夫君、父君,两个同音。在竹柒开口的时候阎君一下子没有听清楚,嘴到是先应了。如今两个看着他,他则没有表示,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表现,只是夹了一颗其中若无其事地把玩。
那个样子,就像,他什么也没有做一般。
竹柒收回了视线,对天道开口:“父君见笑了,孤许久为见夫君。情之所动,不知觉喊了声夫君。”
妻子的解围,让阎君手里的棋子滞了一下,没有抬头去看。天道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招了招手让竹柒到他身边。
“这些年到是长高了许多,今时怎的有空来本君这?”
本君就要看看,两夫妻吵架,自己这个蠢呆呆的女儿怎么把情之所动给圆过去。
“散心到此。”竹柒莫名感觉父君的眼神,让她背脊一阵阵发冷。
“无事?”天道问了一句。
“无事。”竹柒有点像走,看见阎君这个冷淡,对小君的事情没有一丝愧疚的模样,心口一阵阵失望地疼。
“竟然无事,正好本君近日不得空,那宝贝陪阎君下盘棋吧。”天道说着还露出一副,你看,我在跟你们制作机会。
“不得空,请回去就是了。”竹柒一脸不领情,祂也不想和这样无情无爱的男人呆这。
“你方才不是说,情之所动?”天道看着祂,一脸我很单纯,你不要骗我的模样,妥妥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孩。
竹柒哑口无言,阎君不是祂像拒绝就拒绝的,现在祂们只是一个挂名夫妻,早就一别两宽,现在祂的身体要低阎君一节,一盘棋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转身走了过去,坐下,拿起一颗玉棋啪一下就落在棋盘上,抬头看着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阎君看了妻子一眼,将棋子丢回盅里,此时这里只有祂们两个,天道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赢不了,可以走了。”
“啪——”阎君阴冷的声音落下,竹柒的手狠狠一拍在棋盘上,上面唯一一颗棋子祂打得飞了出去。
“阎君你想说,孤不配就说不配,说什么孤赢不了!你不必告诉孤,你和那个女人过得如何幸福。”竹柒说得激动,直接站起来,“是孤不要你,而不是她赢了。”
“什么东西!”
明明棋盘都没有开始,就说自己输了!你是有多春风得意孤的退出!
“聒噪。”阎君看着这个一见就要吵架的妻子,有些头疼。祂这样的身份下棋是有事的,妻子什么棋艺祂最清楚不过,要是妻子输了祂一定答应不来自己的事情。祂只是不想妻子到时候那么难看罢了,怎么又把她给惹了。
莫名其妙,明明祂什么也没做。
“你这脾气何时能改改,又不是刚出生无知小儿。吵吵嚷嚷,供主的面子全给你丢没了。”
“狗拿耗子!”竹柒脾气一点没降,两步上起直接将他的斗篷帽子扯下来,义正词严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戴什么帽子’装什么阴沉。”
斗篷掉落,银白的发丝一下子散开,苍白的肤色带着久不见太阳的病态,一双血红突兀的眸子一顺不顺地看着竹柒。看见这一张脸,竹柒气咽一下子消得无影无踪。
“长得这样,果然只会那些红杏出墙的事。”
即使最后一句,竹柒语气还是不善,可服软吃醋的味道却让阎君完完全全感觉到,抬了手,将祂拉到自己大腿上,唇角勾起一个不易查觉的弧度。
那个女人说得没错,妻子的确很好哄,虽然嘴上从来不会饶过谁,却也是说说,从来都是心软的。
就好比如今,无名头的脾气也在祂这一拉下,消失殆尽。
阎君侧头看了一眼棋盘,故而开口:“毫无心机,你赢不了。”
“以往是九渊让着你,而这,是已两界为注,你赢不了就要失去东西,或者达成本君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