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上药吧。”韩豫说着坐起了身子,背了过去,又作势脱了上衣。
“要不然还是让薛稚来吧......”
裴靖慌忙挪开眼神,看向别处。
“怎么,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到吗?”韩豫知晓她自然是避过去了,才放心取笑。摆明了是故意刁难她的,因为知道她不敢。
“不是......那是因为......”
裴靖臊红了一张脸。
若是没有先前的许多事,上个药而已,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她和韩豫之间有了那些事,也知晓了彼此的心意,韩豫不会再把她当做是逐州衙门里的小捕快来看待。
她也做不到,将韩豫只是当做大人来对待。
“算了,等下还是叫薛稚来帮忙吧。”韩豫伸手,好像要从她手里拿回药瓶。
裴靖立刻乖巧递上。
可一只大手落在眼前,却径自拉住了她的手。
“你......”
吓了她一跳,她连忙看向屋外。
门没关,万一师父或者薛稚突然进来的话......
“方才你师父与我说,青灯的事情他会处理。明日,我要先离开一下,等我找到了名单,再回来接你。”
韩豫说起了正事。
之所以会特别在意放心不下,是因为他马上要离开逐州城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少则一两日,多则......三四日。”
名单?
这么说来的话,果真是有了线索吧。
“我没事的,我跟师父在一起,那老道不敢回来找我麻烦。他先前害得我那么惨,我师父会扒了他的皮的!”
裴靖并未想到韩豫心中所想。
只以为韩豫是在担心,老道会回来报复她。
自觉得有师父在,便高枕无忧了。虽然她打不过老道,但师父在,她有什么好怕的。
韩豫简直无语,可算是懂了她师父说的那句,悟性差一些是个什么意思了。
也罢,只能慢慢教了。
好在师父已经收回了青灯,老道便无法再继续借着青灯害人了。
白日里,她送走了韩豫一行人,就回到衙门继续上工。
尽管珍娘的案子被第六司接手,逐州衙门也无权过问结果,可接连发生的惨案,依旧使得城中人心惶惶,对此说什么的都有。
就连衙门里知晓些内情的那些人,也不禁猜测,犯下命案的真凶不是人。
“裴大哥!”
宋遥远远的就看见了裴靖,招着手迎了过来。
“裴大哥,薛大人之前来过,说是你受伤了?”
宋遥此前去裴靖家里,并没有看到裴靖。
只是后来才从薛稚那里听说,是韩豫韩大人调了裴靖过去帮忙的。怎料裴靖受了伤,所以薛稚亲自前往衙门,又替裴靖告了几日假。
“好了,都好了。”
裴靖拍了拍自己,表示早已经没事了。
她总不能告诉宋遥,是因为她意外妖化,韩豫才让薛稚来给她告的假吧。
只是想来心虚,薛稚好歹也是第六司的佥事,连着两次来帮她告假。
难怪衙门里会议论她要被调任之事。
“裴大哥,珍娘的案子,第六司接手以后,便不再让衙门过问了。只是听说他们今日离开了逐州城,不知案子是不是已经了结了?”
宋遥对案子的进展十分关心。
只因为珍娘的案子,透着种种疑点,似乎都与妖邪有关。
“应该是吧。”裴靖倒没想那么多,反正案子结了就好,也无所谓是谁查出来的。
珍娘的那件案子,后果不是一般人担得起的。
小小的逐州衙门,如果扛下了这件案子,知府大人肯定要提着脑袋,到京城去回话了。
“可是案子发生在我们逐州城,理应是......”
宋遥则是坚持,即便第六司要接手这件案子,也得让衙门知道过程吧。
案子发生在逐州城。如果真的有妖邪,逐州城的百姓定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