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尚主事第一次单独联系我,他有什么急事吗?”
“是管阳寿审核的尚主事吗?”屠豪随口问了一句,并打趣道——
“他该不会也和陆主事一样,也有什么紧急任务需要我们配合吧?”
话刚说完,他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也躁动了起来,是公关公司打开的电话,说景栗的渣爹在微博发布了最新文章,老家那套房子已经被纳入拆迁范围,渣爹声称自己对补偿款有百分之百的支配权。
屠豪转述了这件糟心事,并对景栗说道:“房子写在你的名下,拆迁款理应归你所有,需要我让律师发一份法律解释的声明吗?”
老房子对景栗而言,不仅仅意味着金钱,更蕴含着旧日的美好回忆,她的情绪再次崩盘,啪地一声摔下筷子,思索几分钟后给出答复——
“让律师写声明,假如房子真被拆迁,所得到的钱除了付律师费之外,其余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景栗一分钱都不会给渣爹,因为她太清楚父亲的性格,只要闹一场能拿到钱,以后隔三差五就会掀风起浪。
把钱捐给慈善机构,既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也有利于重塑她被渣爹毁掉的形象,这是当前最明智的决定。
因为渣爹,重归现代的景栗心态崩了一次又一次,但她从无歇斯底里式的感性发泄,始终都能能够理智应对,因为她对渣爹从未心怀过希望,也就无所谓希望。
渣爹无论做出多么恶劣的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渣爹还可以坏上加坏,所以她一点余地都不能留。
原生家庭可以压榨她一阵子,但不可能压榨她一辈子,面对比苏大强更奇葩、比乔祖望更会吸血、比谢广坤更能作妖的渣爹,景栗绝不逆来顺受,更不会无原则妥协。
屠豪劝说道:“慈善捐款的声明一出,就意味着你要和你父亲斗争到底了,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
渣爹之所以挑事不怕事大,说到底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认定景栗为了形象和前途,会选择出钱平息风波,未来他只要缺钱,就可以用相同的套路闹一闹,女儿会成为他永远的摇钱树。
“我想的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不和渣爹划清界限,下一次他必会变本加厉!”景栗偏不顺渣爹的意,狠砸其如意算盘,又说道——
“我想尽快回老家一趟,现在应该可以申请假期吧。”
在老房子拆迁之前,她想再去看一看充满回忆的一砖一瓦和一草一木。
还没等屠豪回答,独教授重回餐桌,圆圆的脸上浮现略显夸张的笑容,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挤的更小了:“亲爱的大锦鲤,所长再敬你一杯!”
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对视一眼,就明白对方的笑容并不单纯,景栗和他碰杯,直截了当问道——
“所长,您有事请直说,好吗?”
独教授讲出实情:“上级又派给我们一个急活儿,你能不能缩短假期配合一下?”
屠豪比景栗还要惊讶:“天呐,我的嘴被开过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