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可以意会得到,但是不知闯军的动向如何。
“驸马,你说郝摇旗还会继续追下来吗?”
“郝摇旗一定不会追,”周世显摇头道,“李自成派他驻守天津,汛地在静海县,现在咱们过了子牙河,已是沧州地界,继续南下不远,就快进入山东了,郝摇旗再莽撞,也不敢擅离北直隶的范围。”
“那岂不是……”众人都面有喜色。
“郝摇旗的主力不会追,但今天那支六百人的侧翼骑兵一定会追。他派副将率领一只偏锋,跨界追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周世显沉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这支侧翼骑兵的主官,叫做郝虎城。”
大家听了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这个郝虎成,多半就是死在周家驿的那个郝虎田的哥哥,他要报仇,自然要死追到底,就算是去绕单家桥,肯定也不在话下。
那就是说还得要跑。
如果是平常,那没有关系,别说是跑,就是反身去袭击郝虎城的数百人,也并不是不能做到,但帝后在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咱们休息过后,便尽快启程?”说这话的是韦东来。
“娘娘生病了,咱们刚才都是听见的。”瑞常最为担心皇后的安危,“再这么颠簸下去,怕是不行。”
这就好像陷入了死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如何是好?
只有李邦华,看出了周世显似乎有所打算,于是说道:“驸马,一路以来,主持大局的人总归是你,现在的局面大家都已经清楚了,若是有什么办法,你尽管吩咐就是了,自我以下无有不遵。”
周世显点点头,李邦华的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他看看瑞常,看看韦东来,又看了看许勇和庄彦超。
“我要分兵!”周世显断然道,“就今天,就在沧州地面儿上,就在这间镖局,分出一支兵来,把郝虎城的骑兵带走!”
几位武将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刚才驸马拿眼睛扫视大家,就是在问谁敢担当此任。虽然还不太知道具体要怎样去做,但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小了,顿时都霍然站起,齐声喊道:“标下愿往!”
手下有这样的气概,让周世显心中极是欣慰,他挥手让大家坐下,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这个计划的关键之处在于,分出来的这一只兵,并不是完全的轻装前进,而是要带上大部分的车驾,这样才能足够显眼,成为追兵所追踪的目标。但是同时,因为大车之中不再有皇帝皇后,所以又极为自由,可以尽情驱驰,也可以故布疑阵,忽左忽右,迷惑身后的追兵,而自己却不必有任何的顾忌。
但是,不管怎样,毕竟还是被追击的目标,万一真的被追上了,发生交手,则死伤难免。
“标下听懂了!”已经坐下的瑞常却又第一个站了起来,“这就是我们夜不收干的活,请驸马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