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队准备肉搏!”
“诺!”
夜不收和锦衣卫的百余人,持刀矛在手,准备硬撼第一波冲进来的敌军骑兵。
“李邦华!倪元璐!”
“在……在……”
周世显不曾用这样的口吻跟他们说过话,这两个慌乱之间,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们带同神机营,护送御驾,先行南下!”
“我们……”韦东来不甘地还想说什么。
“嗯?!”驸马的语气极为严厉,带着巨大的威压。
“标下遵命!”
周世显分派已毕,转身跳上一辆银车,厉声喝道:“敌人六百,咱们也是六百,好好跟他做一场,看看是谁活到最后!今日有进无退,敢转身返逃者,锦衣卫立行军法杀人!”
主帅不胆怯,各个主官也不胆怯,底下的兵便有了主心骨,勇气番增,人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敌军也没有令他们失望,短暂的列队之后,一声呼啸,六百精骑,便以雷霆之势,动地而来!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又悠长的号角之声在行寨之后的官道上响起,接着又是一声,接着又是一声。
呜——
乌嘟——
乌嘟嘟——
这是什么?周世显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号角。
然而对面疾驰而来的骑兵,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阻挡,忽然慢了下来,跟着便犹豫的停下了脚步。
乌嘟嘟——
一声又一声,彼此相互呼应着,离这里越来越近。
再过片刻,脚下的地面似乎开始震动起来,官道的尽头似有烟尘扬起。
“是三千营!”瑞常忽然大吼起来。
“什么?!”周世显还以为他疯了。
“是南京京营的三千营!”瑞常喊道,“北方用胡哨,南方用海螺!这是南京的三千营!”
果然,转瞬之间,就从远处的烟尘之中冲出了骑兵,在夕阳的映照下,卷地而来,初看不过一线,继而便如怒海潮生,澎湃汹涌,绝不下三千之数。
敌军的骑兵已转身而去,南京京营的骑兵瞬间便已驰到这处行寨,一名相貌清癯的中年人在大群骑兵的护卫下勒住马头,连声问道:“圣驾何在?圣驾何在?”
“你是何人?”驸马脚御驾的车辕,高声问道。
“奉旨参赞机务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