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常和韦东来对驸马爷这种话早就习以为常,立刻就开始讨论姚文昌在此扎营是想做什么。
于芳仁却莫名其妙,疑惑不已,心想驸马随口一说,你们就演得这么逼真,难怪你们俩能当参将,我自问对待上司已经算得上恭谨,比起你们两位来,实在是自愧不如,所以到现在也只当了一个守备。
这几句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打死也不敢说出来,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听着。
瑞常跟韦东来的计议已经有了结果。
“驸马,姚文昌扎营在这里,不是对付咱们的。”韦东来在舆图上比划着说道,“刘泽清是要预先截断长山兵的退路,明天一旦动手开打,不让他们往京城的方向逃跑,要把他们整个剿灭在河边。”
周世显明白了,刘泽清根本没有防备到京营北上的这条路线,也根本不相信京营有北上对付他的能力。
刘泽清调亲信副将姚文昌在此,是为了明天收拾长山兵的,一旦开打,自然有刘泽清的主力从北面压下来,姚文昌负责从南堵住,要把陈王信的长山兵打个瓮中捉鳖。
他看看舆图上的位置,又对比着脑海中的地图,再想想刚才瑞常回报时所说的那句话,越看越是高兴,干脆笑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要捉陈王信这只鳖,我先把姚文昌当鳖捉起来。
姚文昌的位置,也是靠近洋马河边,如果被三面围住,当个鳖也是很够格的。
“驸马,为何发笑?”瑞常不解的问道。
“瑞常,你刚才说,河边开始起雾了,确实吗?”
靠近湖泊水系的地方,在入夜的时候容易升起白雾,厉害的时候可以达到数丈之外不见人影的地步,然后随着夜深会逐渐散去。
“确实。”瑞常隐隐猜到驸马也想做什么了。
“夜不收再探再报!”周世显说道,“传令全体下马休息,补充饮食清水,以半个时辰为限。”
号令一层一层传下去,三千府兵默默下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无人喧哗。
夜不收每隔一会儿便有一波回报。
“前方雾起,二十丈可见!”
“前方雾起,十丈可见!”
“前方雾起,五丈可见!”
“全军备战!”周世显开始下命令,“就把这里当做临时营地,战兵辅兵放下一切辎重!”
战斗的布置是这样的,两营蒙古骑兵和两名火枪兵,分别布置在姚文昌的北侧和东侧,炮营的十六门野炮则集中于北侧,从北向南打。
“西面是河,一旦打破了营寨,溃兵只能向南逃,咱们用两条线来拦截溃兵。”
第一条线是于芳仁的汉营四百骑,第二条线是关奇声的辅兵。
“就算做不到一个不漏,至少不要让他们向北逃,都清楚了吗?”
清楚是都清楚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驸马,前方大雾,方向难以辨准,要想潜越姚文昌的营寨,把他包围,只怕不容易。”
这个,我有雷达。
“我亲到前军,”驸马平静地说,“我带着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