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南殿的人,都是走投无路但又想活下去的人,谁会想不开?莫不是被人暗算了吧?”
“我刚才听侍卫说,就只有一个人,好像是自己跳下去的。”
“瞎猜什么?等云都尉上来就清楚了......”
这些人并无深夜被吵醒的怒意,反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他们在云悬寺的南殿苟且偷生,日子枯燥乏味,虽能保住性命,但无自由。如今有人跳崖,为枯燥的日子增添了几分热闹,他们自然很兴奋。
但人群中有两人并无看热闹的神态,他们斜倚在两根相对的柱子上,双目紧闭,似在补觉。
倚靠在南侧雕花柱上的年轻女子蒙着面纱,身姿窈窕,腰如束素,一袭粗糙的宽袖黄衫亦难掩其灼灼风华。
此女子,名曰李碧儿。
与她相对的男子看其面容,比她小上三四岁,瘦长的身体似没有骨头般斜靠在柱子上,看起来十分羸弱。
他眉心处有一道倾斜的伤疤,令他原本俊朗的容貌变得狰狞。
此男子,名曰苏毕文。
“上来了,他们上来了。”有人兴奋地大叫。
众人齐齐看向崖边。
李碧儿和苏毕文依然双目紧闭,那安详的神态似是完全没有受周围喧嚣的影响,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跳崖的是小疯子。”
第一个看清楚崔衡玥面容的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话音未落,人群中又响起了一声惊呼:“呀,原来小疯子会武功。”
崔衡玥脚一落地就苏醒了,看清局势后迅速出掌打飞了云晨,纵身跃向山崖。
“还想死?”
本坐在地上歇息的云林,看见崔衡玥又想跳崖,翻身横踢一脚,把崔衡玥踢向了游廊。
崔衡玥撞在游廊栏杆上,随着一声巨响,她连人带栏杆狠狠地摔在地上。
可恶!
要不是她这具身体守灵七日,没怎么休息以致体力大损,这些人岂能伤到她?
崔衡玥咬紧牙关不顾伤痛,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后又冲向山崖。
“这小丫头果然是个疯子,居然还想死。”
云林感慨了一句,阻止欲出手的云晨:“白胖子,你去歇着,让我来会会这个小疯子。”
说话时,云林已迎面跃向崔衡玥。
听到“小疯子”这个称呼,崔衡玥就像是被火点着的鞭炮,一下子就炸开了:“你们才是疯子。”
崔衡玥将全身力道集于右手短刀,朝着云林狠狠地刺过去。
云林不闪不避,一脚踢开崔衡玥握刀的手臂,下一瞬,他的拳头接踵而至,打飞了崔衡玥。
云晨盘腿坐于地上,一边观战一边调侃崔衡玥:“疯子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
“你......”
崔衡玥气急,爬起来又冲向云林:“尔等今日如此羞辱我,来日我必将踏平云悬寺,将尔等挫骨扬灰。”
云晨眉梢高挑:“羞辱?小疯子,你是不是被撞傻了?是我们救了你,你应该感激我们。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做人的基本礼仪你都不会,你还是人吗?”
坏了她的事,还想让她心存感激?
简直是笑话。
崔衡玥一拳击中云林的脸颊,怒吼:“谁让你们救了?南殿的规矩是你们立下的,只要不杀人,你们就不能插手我的事。”
云晨双手合十:“我佛慈悲,自当拯救芸芸众生......”
“救什么救?我最后说一遍,我没有寻短见。”
崔衡玥怒火更盛,趁机又给了云林一拳。
云林反击回去,一脚踢飞了崔衡玥,又飞身追上,高抬腿,对着崔衡玥的身体重重落下,言辞犀利:
“没有寻短见,你跳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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