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看着入画比自己这个正主还幽怨的样子,苦笑了一下道:“老太太现在的心思,全在林姐姐身上呢!一时想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入画道:“姑娘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替别人说话。”
惜春道:“好了,快给我擦把脸,精神精神。”
入画绞了帕子,小心的给惜春擦了脸,又倒茶来递给惜春喝了道:“姑娘先多喝些水,静静的饿两顿,晚上我到厨房要碗粥来,清清淡淡的吃了才好。”
惜春知道这是贾府的养生之法,自己之前生病也是这么挺过来的,很少请大夫吃药,她也不在意,只道:“你去打听一下,二叔叔回来可有说关于扬州的事儿。”
入画道:“姑娘好好的睡着,我这就去。”说着仍旧侍候惜春躺好,端着水盆出去了。叫了晴雯过来在外间坐着做针线,听着里面的动静。
半晌,入画从外面回来,小声的问晴雯:“姑娘可醒着?”
晴雯道:“一直没有动静。”
入画道:“你回去歇歇吧!”
晴雯出去了,入画才进到里间来。
惜春睡的并不实,幽幽转醒,慢慢起身道:“怎么样?”
入画忙上前扶惜春坐好,把枕头垫到惜春的后面,道:“姑娘,我虽没有听说扬州的事儿,但是听了一个奇闻。”
惜春好奇的道:“什么奇闻?”
入画道:“也是我出去的巧了,正听到敬老爷来给老祖宗请安,说就不走了,要留在宁府。还有,这边老爷和那边的珍大爷都被皇上留在了临敬殿回话,也才回来没多一会儿。”
惜春道:“可是说了为什么事儿?”
入画道:“咱们老爷回来倒是红光满面,说是得了皇上的褒奖,可是那边的珍大爷被降了爵位,以后小蓉大爷都不能袭爵了呢!”
惜春道:“有没有说因为什么?”
入画道:“恍惚听敬老爷说是那边珍大爷做了了不得的大错事儿,自请皇上降罪的。皇上是因为咱们老爷才轻责了珍大爷,保住了性命的,只是降了爵。”
惜春听了,知道是秦可卿的事儿应该是被珍大爷自己说给皇上了,要不断不能处置的这么轻。想来应该是贾敬的手笔。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林如海的生死。
于是问道:“有没有说二叔为什么那么高兴?”
入画道:“这个没说,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
惜春想了想道:“不用了,想来是有好事儿,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入画道:“好,都听姑娘的。”然后道:“姑娘还要冷着晴雯吗?”
惜春道:“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妥吗?”
入画道:“并没有,每天除了做针线就是做针线,也不多言多语的,竟与在宝二爷那边像是变了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