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卡惊恐的看着阿沾递过来的照片,心中却在犹豫着该不该接到手里,她非常喜爱这张照片,只是因为上回逃得太匆忙才没来得及拿走,但现在她却不敢再碰这张照片了,因为她知道,在东南亚有一种通过别人照片下降头的法术,这个神秘的女人会不会也这么作了呀?
阿沾见她不接照片就很有些奇怪,与比安卡相比,久在山林中生活的阿沾没有那么多的戒心和念头,发现比安卡惊慌失色的不接照片不由得有点着急,凑过去后把照片直接按到比安卡的胸口。
比安卡就怕她靠近自己,情急之下拔出后腰处别着的手枪,顶住阿沾的身体就连续射击。
阿沾一接触到比安卡时就突然心中一动,这个女人练有降术,是小鬼降,只是降术还很浅,要离到这么近才会被她发觉。
就是这一转念分心之即,比安卡的枪就响了,她用的是能连发的瓦尔特PP手枪,连续打出的八颗子弹在相同位置打穿了阿沾的护身虫后,最后一颗打中阿沾的小腹,阿沾浑身一震,身在空中的她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出好几步远,她想出手干掉这个女人,却发现比安卡已经转身逃出去好远了。
比安卡只有这八发子弹,一个弹夹打空之后只能马上转身逃跑,至于和这个女人肉搏,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比安卡是极其明智的,就算阿沾现在身受重伤,也有足够的能力把她杀死,但阿沾却没有追击她的能力了,这颗打伤她的子弹透体而入后停在她的腹中,剧痛之下她只好放弃追击的念头,让飞虫托着自己赶向雷震云的伤兵山洞。
雷震云要回去取东西,也许会在那里碰上他,这种伤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置吧?
雷震云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睁开眼睛之后不久,就寻了两盒纯正的英国牛肉罐头来给自己解馋,本来他还想喝口酒呢,盟军空投下来的箱子里可有不少洋酒,挑个顺眼的尝尝?
不行啊,一会还得背东西呢,所以雷震云只得压下了这个念头,挑小瓶的揣进背包里一个,正当他捧着罐头狂扫里边的土豆焖牛肉时,突然阿沾从外面闯入,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他的面前就失去了知觉。
雷震云差点没被这口牛肉噎死,一边拼命往下咽,一边跑到阿沾身边一看,顿时这伤口就让他傻了眼。
阿沾因为怕失血太多,所以用蛊虫封闭了枪伤处来止血,但那颗子弹却还留在伤口里呢,雷震云发现子弹没有出口,当即就暗叫不好,如果不及时把子弹弄出来,阿沾这条命就算保不住了。
可是自己有本事给他取子弹吗?包扎处理的他还算在行,动手术取子弹他可就真没咒儿念了,万一再碰上哪条大血管……雷震云的脑门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
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多犹豫了,阿沾中枪的时间最少也有半天以上,这么热的天气里,再不帮她救治,她的伤口就该腐烂化脓了,到那时自己就算想冒险都不起作用。
回身取过一个急救包,雷震云摸出支瑪啡就给阿沾打到身体上,然而也就是扎下这一瑪啡,再想去破开阿沾伤口处的衣服时,她的护身飞虫却突然把阿沾团团围住,让雷震云连手都伸不下去了,雷震云如同拍蚊子一般的拍了几下子,可是拍他都拍不开,也拍不动,这个时候他才算看清楚,原来给阿沾护身的全都是比瓢虫还小的硬壳飞虫,那些飞虫的硬壳不但坚固还无比的油滑,怪不得子弹打到上边就被弹飞到一边。
雷震云束手无策,横竖都碰不到阿沾受伤的部位,这可怎么办才好?而阿沾又因为伤重力尽昏迷过去了,雷震云略一琢摸,转身取过几只背包来把里边的东西抖了个干净,然后就如在水里舀鱼一般贴着阿沾的身子开始装这些飞虫。
费了好大的劲连装了四只背包,他才算把这些飞虫大部分都装进包里,但这些飞虫力气大得很,竟在背包里把背包顶得四处乱蹿,还好鬼子们的背包做得结实,被雷震云用绳子牢牢拴在洞里的高射炮上之后,他就捏着片手术刀哆嗦着奔阿沾过去了。
从前用刀割人都是想把对手弄死,这回却是想让人活,好像还是把人弄死自己在行啊,雷震云小心的撕开一点阿沾伤处的衣服,但发现光扯开这点不够,就用力撕开了一大条,再看阿沾的伤口时,只见一块暗黄像补丁一样的东西正贴在伤口处,将伤口挡得严丝合缝,一点血迹都流不出来。
雷震云皱着眉用手指顶了顶那块补丁,发现它的质感和动物的皮肤差不多,但要比人皮厚一些,而且这东西应该是活的,因为从那暗黄色的外皮下,还能看到有一丝丝的血液正在里边飞快游动。
不能再看下去了,这补丁好像正在催快着伤口附近的愈合,如果让伤口愈合结束,阿沾就又要遭二遍罪了。
想到这里,雷震云用手术刀轻撬那块肉皮一样的补丁,但连撬了几下都没撬下来,稍一启开点缝,这个东西就又沾回去了。
雷震云将牙一咬,一刀就刺在那个补丁的后背上,插进去后顺势向下微拉,一看到补丁皮上背割开一个口子,立刻就把自己的食指塞了进去,掐住之后奋力往上猛拉。
昏迷中的阿沾传来一声惨叫,雷震云都没顾得上去照顾阿沾,因为那块补丁皮又滑又油,他的两只手指要掐不住了,就如同疯狗一般扑过去一口用牙咬住。
在他连脑袋带手的使劲之下,这快补丁终于被他给拉了下来,而被拉扯之力撕得更大了的伤口当即涌出大量鲜血,雷震云赶忙用酒浇到伤口处冲净了血液,掐着阿沾的腰就把摄子探了进去。
阿沾因为剧痛身体在不断发抖,她被疼醒了,一睁眼睛就看到了正趴着把脑袋紧贴在自己肚子上的雷震云,阿沾一惊,随手就去推他,但她现在没有力气推得动他,这一剧烈运动牵到伤口立刻就让她眼前发黑,让她又一下躺倒在板铺上。
雷震云正全神灌注的用摄子在伤口里找子弹呢,阿沾这一下乱动把他也给吓了够呛,不是给一玛啡了嘛?她怎么又醒了?
不及多想的雷震云顺手又给她扎了一针,两针下去,阿沾就感觉没那么疼了,意识也开始恍惚,口齿不清的对雷震云笑道:“你要整治我,不用这么麻烦的。”
雷震云没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贴到她的伤处,开始用摄子在伤口里搅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