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身体总有地方会松懈,赵旧羽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细节。
他果断的出剑,因为他算准了藏剑避无可避!
赵旧羽一剑飞刺,藏剑瞬间脸色大变。
但他积蓄已久的剑势,也在这一刻尽数挥洒!
赵旧羽的飞花飞令剑,已刺向藏剑的胸膛!
而藏剑终于拔剑,清冽的剑光喷吐,一剑狠狠的劈向了赵旧羽的肩膀。
只是堪堪两剑,却交融了无数个生死瞬间。
藏剑大喝,赵旧羽一高呼。
铮!
两剑实在太快,快到让所有人的眼睛一瞬间失明。
但他们不久,便看见有一把高高抛飞在天上,紧接着轰的一声,倒插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两个人看去。
血?怎不见血花?
究竟是谁胜了?
剑鸣声息,他们终于看见,剑还握在赵旧羽的手中。
而藏剑已两手空空。
胜负已分!
众人唏嘘,藏剑终究是败了,他输在年轻。
但谁也不得不承认,只要让他继续成长下去,他的剑定然会成为世上最可怕的一把剑。
可是,赵旧羽岂会给他继续成长的机会?
这样的可怕年轻人,无论是谁,都会竭尽全力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输了。”
这几个字,竟被藏剑轻描淡写的说出口。
赵旧羽道:“你的剑虽凶,但杀意还不够!”
赵旧羽讥讽道:“这可不像一个杀人无数的人的出手。”
藏剑冷冷道:“用不着你出言教训。”
赵旧羽道:“我不杀你,是念在你没伤新琦的份上。”
他冷笑道:“但你既然输了,就应该知道收敛。”
藏剑道:“我虽杀不了你,但有件事情,我却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说清楚!”
赵旧羽冰冷道:“嘴长在你身上,但我要提醒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
藏剑突然放声大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笑声。
这近乎癫狂的笑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这里。
藏剑大声道:“是你怕了,你在威胁我,因为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一旦我说出来,你就会失去一切。”
藏剑这么一讲,顿时勾起了在场的人心中的探求欲望。
赵旧羽大笑道:“我岂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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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想说什么!”
他面朝各位豪杰,大声说道:“你一定想说,你藏剑是朱飞的儿子,咏剑山庄本来是属于你的对不对?”
藏剑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
藏剑点头道:“一点不错。”
赵旧羽道:“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讲清楚,免得让人觉得我在逼迫你。”
藏剑道:“好!我便当着所有人面说出来!”
他被斗笠遮盖的脸突然暗了下来,连同他的声音也逐渐冰冷,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用那凄凉的声音缓缓道:“我是朱飞唯一的儿子,你赵旧羽是我父亲唯一的兄弟,按道理我得喊你一声赵叔叔。”
他道:“我父亲信任你,所以在他临死之前,书信一封,信中要你照顾我,助我掌管咏剑山庄。”
藏剑的声音突然变得怨恨。
“但你想要独吞咏剑山庄这份基业,不仅没有助我,反而派人连夜将我除掉……若非运气,我早已死掉了。”
这番言语,藏剑讲的哀怨至极,那份被最亲密的人背叛带来的伤害,仿佛也刺在所有人的心中。
江湖上为了利益而背叛的事太多了,他们都心有体会。
而一边的赵新琦已经呆住了,若真是这样,那藏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藏剑说完,便直直看着赵旧羽,想看他还有何话说。
岂料赵旧羽闻言,却报以冷笑。
他道:“你确实说的生动,看得出这番话你下了一番苦功夫。”
但他喝道:“不过,凡事都得讲证据,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每一句话?”
藏剑皱眉,证据他确实没有。
赵旧羽见他不说话,道:“你的剑法虽好,但并不是咏剑的嫡传。”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
因为现场没有人在剑法上的造诣能超过赵旧羽。
老庄主说出口的话,就是铁证。
赵旧羽道:“你跟那个朱伶是一伙的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藏剑咬牙道:“目的我早已说了,就是要来杀你,既然杀不了,我已认栽。”
赵旧羽感慨道:“你们编谤其他的事来诬陷我,或许还可以。当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解释道:“因为朱飞死前,确实书信一封。不过信里写的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写的,是将咏剑山庄临危授命于我。”
赵旧羽看向在场的诸位豪杰道:“说来也巧,那封信,我到现在还保存着。有人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取来。”
说罢,他侧身唤上一名弟子,凑到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弟子去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折返了回来。
他手中果然有一封信,上面署名朱飞,而内容也是将咏剑山庄托付给赵旧羽之类。
赵旧羽感叹道:“倘若朱大侠真有子嗣在世,我是一定要将山庄交到他手里的。”
但他冷哼道:“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却想都别想!”
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原来藏剑等一干人,几番设计,竟是为了谋夺咏剑山庄。
幸好赵旧羽剑法高超,胜过了藏剑,而他又恰巧保存了那一封旧信。
不然在场的人,也许真会着了他们的道。
吴震等人不由得心中感慨,先是朱伶,后是藏剑,一步一步,巧设连环,实在是高深。
好在众人已看清了藏剑的真面目。
他不过是一个骗子!
而赵旧羽不愧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庄主,不仅剑法奇高,为人也重情重义。
他这番有理有据,慢条斯理的将事情说清楚,丝毫不以武力逼迫的行为,已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
赵新琦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的父亲,并没有让他失望。
赵旧羽转过头看向藏剑,道:“你既无证据,又说不出什么新言新语,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他说这话,眼中竟带着怜悯,因为他这时已胜券在握。
但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不禁心中一寒。
一个带着白骨面具,身穿黑色衣袍的神秘人,不知何时到了这里。
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缓缓道:“嘿嘿……证据是没有……但人证算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