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武志只觉眼前长袖翩翩,洁白的掌指如刀似剑,倏忽之间,已至近前。
倘若实力稍弱,便要在这“大漠孤烟并落日”一招下受伤败退。
但陆武志人虽憨直,武功却极为扎实,想也不想,一招“醉里挑灯看剑”施出。
此招本是以手施展,但此际陆武志形势危急,急中生智之下,便用腿施展而出,却也凌厉非常。
但见他左脚如铁钉扎地,身形向后折倒,右脚倏地猛然前踢,迅雷般踢向花青青的心窝。
这一下不仅避过那威力奇大的一掌一指,反而化守为攻,抢得先机。
花青青眼见自己的绝招竟然走空,立感不妙,心中一凛,同时暗赞这个憨大个武功确实厉害,居然能迅速想出如此精妙的招式来,活生生把她的绝招给破了。
抬眼之间,但见一只大脚掌,挟着一股急风,犹如一柄利剑般直刺胸部而来。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口中娇声喝道:“陆大哥,你耍流氓!”
陆武志一听,心下大惊,我怎么就耍流氓了呢?
一看,原来自己脚尖直奔对方胸部而去,难怪了!
当时只想着如何防守反击,浑没考虑其它,此时想来,确也有些唐突佳人。
陆武志想到此,那迅雷般的一脚,立时便软了。
花青青一看,立时眼睛一亮,她要的便是如此效果,等的便是这个时机,此时哪里肯错过,下拍的右掌当即骈成剑指,闪电般一点,直取陆武志右腿环跳大穴。
左手化指为掌,猛然斩向陆武志小腿。
这一下见招拆招,亦是杀意凛然,快似电光石火。
花青青嘴里兀自叫道:“第三招,陆大哥,你可不能还手呵!”
陆武志此时仍然左脚立地,身形后折,要想闪避,实在万万不能,情急之下,便要拼个两败俱伤。
腰腹陡然发力,身形由后折变为前扑,两只手掌闪电般向着花青青拍去。
掌至中途,蓦地右腿一麻,已被花青青点中了腿部穴道,双掌之上的内力立时泄掉了一大半。
那花青青显然也未料到,陆武志还能如此变招,被点中了穴道,居然还能如此迅猛地向自己扑来,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慌乱。
仓促之中,双手成掌,向着那从天而降的双手,猛然拍了过去。
“呯”然声响中,四掌交接,陆武志当即身形摇晃,便要跌倒,情急之下,蓦然一声大吼,却是用上了狮子吼内功,宛如平地一声惊雷,轰然炸响。
花青青但觉声浪激人,耳内震响,心中一惊,那双掌间的劲力立时便泄掉一半,再也抵挡不住,被陆武志压倒在比试台上。
脸对着脸,鼻对着鼻。
花青青突然被一个宽厚结实的身躯压住,更兼对方鼻息之间热浪涌来,霎时之间,便已全身酥软,连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只能泫然若泣地说道:“陆大哥,你, 你,你耍流氓!”
陆武志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还可申辩,此时自己将对方压个结实,哪里还说得清楚,当即便要挪开身形,无奈穴道被点,全身乏力,身躯晃动几下,却并没能挪开。
花青青见双方居然还在自己身上,偏偏还要挤压几番,顿时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霎时间全身力气跑得无影无踪,想要避开,却也是不能。
一时心中又羞又气又急,眼泪哗哗直下,不住低声道:“流氓,流氓!”
陆武志一听,急了,立时大叫:“我被你点了穴道,全身没有力气,你快将我推开!”
花青青心道,我要能将你推开,还不早把你推开了!
裁判张新锐老师为他们解除了尴尬,一伸手,将陆武志二人拉了起来。
陆武志红着脸说道:“老师,我不是,不是……”
张新锐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了。你们这样,我该算谁胜?”
二人对望一眼,均不说话。
张新锐瞧他二人神情,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说道:“便算你二人平局如何?”
二人又对望一眼,点点头。
“陆武志对花青青,平局。”
张新锐大声宣布道,脸上带着笑意。
台下众人,却是哄堂大笑。
台上陆武志和花青青二人,一个憨直,一个少女,哪经得起如此阵仗,全都脸红到了耳根之处,慌乱中跑下台来,陆武志差一点摔倒。
比试继续。
终于轮到了徐公子。
憋了一肚子气的徐公子,本想在比试中大展神威,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谁知也碰上了灵草组的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身材苗条,柔弱似柳条随风,一见徐公子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直接认输,跑下了台去,连话也没有说一句。
徐公子气得脸色铁青,胜这一场,似乎比输一场还要难受。
比试在紧张激烈而又不失风趣中进行着。
又一场比试,在平淡中结束。
“李超超!”
终于,轮到砍柴组的大师兄出场了。
“大师兄,我挺你!”张冒灵扬扬拳头。
“大师兄,你不要把对手赢得太狠了,他们都说我们砍柴组出凶人!”赵满堂说道。
“对手会是谁呢?不会也是一位小姑娘吧,陆师弟,你说呢?”蔡加权调侃道。
李超超笑了笑。
“王八!”孙兰香清脆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