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县乃是徽州的附郭县,州府衙门每年会有许多案牍无处放置,便会堆放到邑县县衙。是以,邑县官员、小吏能接触到府衙的案牍,也不足为奇。”
裴明很有耐心的对云芷讲解。
邑县为附郭县,就是说,徽州的府衙也在邑县境内。此时的行政区划和隶属关系,并没有后世清晰。所以,邑县虽设县衙,也有知县,但治理邑县的事情邑县县衙未必能插手。
县衙门如同虚设,但还是会养着一套班子成员。
大到在朝廷挂名的知县,小到需要县衙财政支付薪水的雇佣小隶,一个空位都不能有。
县衙的人不少,但每天要做的事情却不多。
徐宗达大概是闲的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去翻看案牍。
其实云芷对他颇为不理解,有这时间和精力,拿着俸禄去做些生意呀。这徽州可是经济繁茂之地。
有县衙的人脉关系在背后支撑着,做些小本买卖,稳赚不亏。
他想不到去做生意,还将大把时间用来看案牍,最终在案牍中发现了税制漏洞,把事情捅了出去。
想必,这是个不同俗事的学霸。
云芷有些惋惜的摇摇头,又道,“他那讼书中,罗列了许多数字。若呈于户部,由户部专管税制的官员审理,案件是不是能够水落石出?”
裴明点头,“这徐宗达应是推演计算过很多次,数字及其精确。说这是一纸讼书,倒不如说是一份呈文。若当真到了户部手中,即便查不到幕后之人是谁,但偷税漏税的来龙去脉却是会查的一清二楚。顺藤摸瓜,虽会费一番周折,但最后一定会揪出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