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陈知许给稳住,然后再找人去找祁岁蓉,找到祁岁蓉,那不就相当于找到银子了吗?
他这么想着,便立即要答应了。
“不过是一些茶叶罢了,贵人看得上,那是我们的荣幸啊,”祁老二说:“就是不知道,那丫头卖给您之后,收了多少银子?”
陈知许说道:“不多,二十万两。”
祁老二:“.......”
祁刘氏捂住心脏,差点没喘上气来。
二十万两,那个臭丫头可真能干啊!
这么多钱,她竟然就这样拿着跑了?
祁老二为难的说:“这,二十万两的茶叶......”
他得用多少茶叶来低这些银子啊?
那得还多少年?
祁老二气都不顺了。
陈知许把这两人逼到这种时候了,才慢慢悠悠的开口说:“没关系,慢慢还。”
祁老二:“......”
陈知许:“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你们的商船借我,我往京城运送一些货物,两艘船,来回一次,给你算六百两,怎么样?”
一艘来回一趟,就是三百两,事实上他们运输货物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货物之外,再帮别人带一点,收取的费用也就二百两左右。
陈知许给的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却是很赚。
而且,陈知许还不用他们的员工。
“我们就借用你们的船,你们也不用出人手,我们自己有人。”
陈知许说:“我本想自己去福建买船的,既然你们还不上钱,不如就先用你们的船了,不然只怕是你们拿不出二十万两来还我。”
祁老二和祁刘氏两人一商量,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要是换了别人,他们可能还能耍赖;要是换做以前,他们还可以找地主老爷或者县令大人协调,帮忙处理。
然而现在啊,他们谁也求不上,对方又是京城来的,牛高马大的护卫背着长刀呢,他们哪里敢赖账啊。
又没有银子,又不舍得把茶行让出去,不就是把船租给对方用么?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陈知许十分贴心的说:“你们放心,我是个讲理的人,既然你们愿意把船借给我,我自然也不会逼着你们让出茶行,这样,我租用你们的船半年,这半年时间,你们筹集一下银子,年底了咱们再来说这事,怎么样?”
这话说的实在是贴心了,她都主动给对方半年的时间去找祁岁蓉了,对方立即就答应了。
都不用陈知许催,他们就把船上的人全都叫走了,留下两条空船给陈知许用。
叫回来的那些人,都被祁老二派去找祁岁蓉去了。
他们坚信祁岁蓉手里有二十万两,坚信她把祖宗留下的产业给卖给了别人。
祁老二夫妻两个可气的不轻。
祁老二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愧对祖宗了,带着两个弟弟就去祠堂,给祖宗们上了几炷香。
*
船有了,而钱长峰和孙维阳那,粮食还没弄好。
孙维阳十分惊讶的说:“怎么回事啊阿许,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紧靠一天时间就把祁家给搞定的?”
他当初在祁家茶行混了好多天,连那艘船的影子都没看见呢。
钱长峰也很奇怪:“祁家人不可能会把茶行让给你的。”
祁老二对自己家人有没有感情不知道,但是祁刘氏肯定是没有的,她是为了银子可以毫无底线的那种人。
要让她放弃茶行,那仿佛天方夜谭。
现在是祁岁蓉不在,就算她在,就算她手里拿着地契房契,有县令大人撑腰,也未必能把茶行拿回来。
祁刘氏心眼多,做事又狠,钱长峰以前还想着,要给‘祁岁蓉’撑腰,不行就把祁刘氏套了麻袋沉塘的呢。
陈知许跟他们两人在小酒楼里吃饭,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说:“谁说我要他们的茶行了?”
孙维阳诧异的说:“不把茶行拿到手,怎么让他们帮忙运输?怎么用他们的商号办事?”
陈知许笑了下,说:“用他们的商船不就行了吗?”
孙维阳:“......”
钱长峰:“......”
“至于办法,”
陈知许说:“用了一点点的小手段。”
她看着钱长峰,笑眯眯的低声说:“仗势欺人,知道吧?”
“不是欺负哦,是欺骗的欺。”她还特意强调一遍。
钱长峰看着她,看她笑眯眯的得意劲,当着孙维阳的面,突然就一伸手,掐住了陈知许的脸。
孙维阳一筷子就打过去了:“哎,你干什么呢你,动手动脚的?”
钱长峰被他筷子一打,也不生气,又慢吞吞的收回了手。
“怎么骗的?”
钱长峰说:“可别露馅了。”
陈知许揉了揉脸,说:“只要祁岁蓉不被他们抓住,就不会露馅。”
她之所以用这个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时间不多,她没有时间慢慢的给祁家耗。
祁家茶行本来就是祁家人的,若是祁岁蓉来闹,说不定还能闹个结果出来,她来闹,顶多拿着地契房契,换点银子回来。
但是这样做的话,就没有办法用茶行的商号和商船了。
硬靠官府的帮忙,把茶行拿下,那肯定会麻烦不断。
祁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闹起来,万一把他们暗地里运输粮食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也就是租用他们的商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