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的掐掉了自己的香烟。
身为一个皇级的混血种,源稚生倒不害怕这香烟中的这点尼古丁,跟更不用为了源家而注意身体。
源稚生只是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本部专员似乎也是一个不安套路出牌的人,这让他没有了抽烟的心情。
源稚生看楚子航认真的样子,一时间也有点分不清楚,楚子航究竟是想通过这种对话掌握这次会面的主动权,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提醒自己抽烟的危害。
一旁的樱都微微愣神,看不懂楚子航这是什么套路。
最终凶狠的杀威棒变成了小牙签,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源稚生灰头土脸地打消了在机场给楚子航一个下马威的念头,只能邀请楚子航先上车。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楚子航看着窗外的景色问了一句。
渐渐地,窗外的车流和行人都多了起来,这是东京市区的方向。
“源氏重工。”源稚生坐在副驾驶上为楚子航解释,“鉴于路明非专员在日本分部两次遇到袭击的事情才过去不久,为了你的安全,日本分部决定把专员先生安排在防守最为严密的源氏重工居住。”
保护楚子航的安全只是蛇歧八家这样做一个理由,他们另外的目的则是为了方便监视楚子航的行动,以免这个新的专员再搞出什么动静出来。
“可是,我记得路明非第二次遇袭就是在源氏重工里。”
听到源稚生的解释,楚子航回想起了诺玛发给他的任务细节,毕竟调查路明非遇袭事件也是他来日本的任务之一。
“……”源稚生又一次沉默了。
源稚生现在感觉眼前这个本部来的专员纯粹是来挑事的。
这其实是源稚生误会了,如果是凯撒和路明非在这里,就会很清楚这只是楚子航的说话风格,他向来都只很直接的那种人,除了特殊的事情便很少在拐弯抹角上浪费时间。
“就是因为路明非专员遇袭,所以源氏重工的防御才又增加了一次,现在绝对的安全。”
还是正在开车的樱为源稚生解了围,避免了尴尬的气氛继续蔓延。
楚子航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同时也把“不久之后,路明非就成功从防御加强的源氏重工拐走了绘梨衣”这句话压了回去。
他也看出来了,源稚生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路明非专员的伤还没有好,就离开了蛇歧八家,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情况。”源稚生转换了话题。
“不知道楚专员有没有联系上路明非专员的方式,能不能帮蛇歧八家联系上他,我们现在很担心他的安全。”
·
被源稚生“担忧”着的路明非,现在正和绘梨衣站在明治神宫的观光人群之中。
路明非和绘梨衣被一个戴保安帽的老人拦住了,示意他们避让。
身后隐隐的小声惊呼响起,不少人都拿起来手机和相机对准了前方。
一列队伍缓缓走来。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手持笏板、身着纯白狩衣的神官,神官的面容庄重而严肃,这个神官的身上仿佛有某种魔力,他一步步踩在铺石的地板上,莫名就让喧闹的现场安静了许多。
所有人都放轻了声音,似乎是害怕惊扰到了队伍里的人。
“婚礼?”
绘梨衣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字。
路明非点了点头,这是一场传统的日式婚礼对于,走在最前方的是引路的神官和巫女,殿后的是两位新人的家人,陪同男子统一穿着的黑色正装,女子则是一水的明艳和服,一柄红如茶花的大伞被人撑开,伞下就是这次婚礼的主角。
新娘子站在伞下缓步走着,羞赧带笑,她身上和服的打褂、腰带乃至是其他佩戴的小物件都是白色。
“这种白色的和服被称为‘白无垢’,专门用作新娘的礼服,代表着清洁污垢,白色又是最容易染色的颜色,这也象征着新娘嫁人之后可以顺利的融入夫家顺利生活。”
路明非又补充了下,指着新娘旁边的那个人说:“那个笑得有些蠢,像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他娶到身边这个女孩的家伙就是新郎,他身上穿的是纹付羽织袴,这个你应该知道,就是日本的一种礼服而已。”
绘梨衣好奇地朝着婚礼的队伍张望,就像是一只勾树叶吃的小长颈鹿,她的注意力尤其放在了那一个身着白无垢的新娘身上,目光闪烁着。
“这就是婚礼吗?”绘梨衣写字问。
“这只是一个入场而已,之后还有很多繁复的仪式,像是修祓、祝词奏上、誓词奏上之类,相爱可以很简单,但是婚礼并是一个见到的事情,因为婚礼是在向所有人、向见证的神明宣誓着新郎新娘约定,太随意了可不行。”
“约定?”
路明非牵住了绘梨衣的手:“大致就是,我会永远爱你和你扶持着度过余生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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