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娘子,且住了。我们东家已经说了,恁们从京东到了开封一直住在我的保康瓦子,直到现在白吃白喝还还白住。我们这个店小,禁不起你们这个多人这么折腾,现在请你们到别处去吧!”
“什么?当初是你们到泰安州将我们请了过来,这一段时间我们为了保康瓦子每天在献台拼杀,赚下了银两足够买下你的保康瓦子了。我的师父刚刚受伤没你们就要翻脸不认人?”
“到底是一个乡下人,你知道保康瓦子是谁的吗?竟然敢号称能够拿下保康瓦子?没有100万贯你想都不要想。我们的后面可是王相公的兄弟王吉,你如果敢在这里胡闹,小心我我们将你压到开封大衙,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段三娘叹了一口气道:“请店爷可怜。我的外子身受重伤,急需银钱救治。请您允许我们进去收拾一下细软,也好请大夫帮外子治伤。请店爷可怜则个。”
“唉!都说我是一个软性子。那个三娘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实在是东家有交代:你们进去一个我的饭碗就砸了。请恁体谅我们做下人的不易。这样吧,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们拿着做个路费,赶紧走吧!可千万不要给让我的东家看见。”
那些徒弟们哪里肯让,吵吵嚷嚷的就要往里面冲。段三娘哀叹一声:“算了,多谢店爷宽容,我们这就走了,恁的情意容当后报。”
她捡起地上的二两碎银子,然后一咬牙,让人抬着自己的外子,扭头就走。
店家看着他们背影,嘿嘿冷笑,二两碎银子就将他们打发走了,这些人的细软可就都归自己了!这个不是小数,数百贯呢?顶上自己自己干十年了。
“三娘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吗?”徒弟们还是有些不服气。段三娘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必须忍者。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带在身上,咱们回到泰安州给你们师父治好了病再说。”
“你们甘心就走了吗?开封府的花花世界,可不是泰安州这个小地方可以比拟的。这个花花世界就这么离开了岂不是可惜?”随着话音一转,从街角转出几个人来,正是李宝手下的十二太保。
“你们要干什么?”任原的弟子们冲了上来,挡在了前面恶狠狠地盯着对手。
“别急!我们这次来不是打架的。你们从泰安州那个小地方过来,还没有见识够东京的繁华,难道就这么离开吗?”
“当啷啷!”为的正是吕欢,他抓起一把碎银子,叮叮当当的洒落在铜锣上,发出一阵诱人的清脆响声。
“看到了吗?我师父说了,只要你们肯归顺,每人100两银子的安家费。我们的师父在开封也是有一号的,如果你们拜了我师父,还不是享不尽荣华富贵?
怎么样?机会就着一次。大家可一定要把握住,如果失去了,那可是后悔一生啊!”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有些心动,不过却不好意思第一个迈出去。
“怎么样?还要考虑吗?我们可是等着回去给师父复命呢?既然大家都不乐意,那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人战战兢兢的道:“师父,三娘子,来的时候我跟家人说了大话,不干出一番事业就不会去。现在就这么灰溜溜的回了泰安州,实在是没有颜面再见家乡父老。实在对不起,我,我先留在开封,等,等我混出一点样子,一定回去报答师父。”
“王雄,你个王八蛋!你忘了师父是怎么培养你的?现在竟然敢背叛师父,小心遭受报应。”
王雄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溜烟的跑到了对面的队伍中。他一过去,立刻就得到了100两银子的安家费。
剩余的人眼睛都红了,一个个道:“师父,三娘子,我的家中也等着我的好消息呢?我也先走了。”
“我,我也跟大翁许诺了,我……”
“我,我要是。”
这些学徒们三三两两的就跑了过去,到后来连借口也懒得找了,他们轰隆一声跑了过去。
“你,你们,我,师父,我也去了!”刚才还在破口大骂的弟子,最终还是放弃也跟着跑了过去。
段三娘独自一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丈夫,悲从心中来,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走!”李宝的弟子哈哈大笑,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