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我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也许打完这一仗,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红袖等这一仗打完了我就向皇上申请休息,好好的陪陪你如何?”
红袖听了十分的感动,她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红袖谢谢郎君的厚爱,我没有什么好孝敬的,这是这一杯水酒,我先干为敬。”红袖说着端起桌上的美酒一饮而尽。她又连干了三杯,才将酒杯放下。
完颜娄室一愣,也陪着喝了三杯,他哈哈笑道:“真没有想到,红袖还有如此好的酒量,真是让我意外。既然红袖有次雅致,那咱们就好好的喝几杯。”
红袖答应一声,连忙又为完颜娄室斟满了酒,二人说说笑笑倒是无比的畅快。
“唉~”红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郎君,如果恁要不是金人,我要不是汉人,那可应该多好。”
完颜娄室停住的筷子道:“红袖怎么会有如此感叹?宋人又如何?现在咱们不都是金人吗?”
红袖摇了摇头道:“只可惜我并不是,我是宋人,我有我的使命。郎君愿意听听我的过去吗?”
“过去?以前红袖可是从不愿意说过去。今天既然愿意说,我当然要洗耳恭听。”完颜娄室听出她话里有话,正色道。
“其实我本来不叫红袖。这个名字是后来有人给起的,至于我叫什么,实话实说,我自己的也忘记了。我只是依稀记得我的老家是凤翔府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也是家境殷实。
不过灾祸在我六七岁的时候降临,我被人贩子给拐走了。被他们卖到了相州林虑县裘家沟。
恁知道裘家沟是个什么地方吗?那是一处人间地狱,世上的魔窟。我们到了那里,不要说逃跑,稍微反抗一下都会受到非人的折磨。他们有的是手段让我们身上不带伤疤,而痛苦万分。
在哪里我们要学习琴棋书画,要学习这怎么伺候人。郎君现在肯定已经明白;我以前其实就是一个妓女。一个人尽可夫,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妓女。”
完颜娄室听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他倒不是同情红袖的遭遇。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到了凤翔府,又怎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听红袖接着道:“就在我们以为自己一辈子已经只能这样的时候,甚至已经任命的时候,有一个救星出现了。
他是林虑县的知县,据说当时才刚刚上任。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别人不愿意得罪的人他愿意得罪,别人喜欢的钱财他视如粪土。
这位年轻的知县几乎是单人独马就打破了裘家沟,将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都救了出来。
接着他还给了我们新的生活。别人看不起我们,他对我们一视同仁,甚至顶着世俗的压力亲自出面为我们建造书院,亲自为我们招收学生。为此他甚至丢掉官职和前程。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我们,依然带着我们给我们新生,并让我们去选择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从林虑县离开以后,我们这些人都选择了自己的新事业,有的是继续教书,有的人做回本行去了状元楼做侍女。也有的人为了报答他的恩情选择加入了细作营;而我就是细作营的一个。
我们也没有想到能够和郎君相遇,给我伪造身份,将我布置在这里,本来是为了以后夺取凤翔府,没有想到却是阴差阳错让我认识了郎君。
我想我说到这里,恁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也知道我是为谁做事了。”
“高宠?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高宠的人?这个小家伙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今天要跟我说起这个?一直这么隐瞒着,跟我回去,甚至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这不是很好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必须这么做了。如果我不出手开平军就要遭受更加重大的,甚至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完颜娄室骇然道:“你是说真个李彦仙,甚至被我们围困在安宁郡的那伙宋军都是你们的开平军。”
红袖露出一丝骄傲道:“郎君应该知道,我们王爷现在可是兼着西安州的知州。被围困的陕州的李彦仙,还有安宁郡的韩世忠都是开平军的人。
还有就是在和尚原打败金兵的吴阶,也是我们开平军西路军的副都指挥,这都是我们开平军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