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有神明,岂可欺天?我既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该护你终身。”洛玉瑯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说辞,也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穆十四娘被肌肤之亲四个字弄得慌了神,穆府也有犯了此事的下人,这四个字每次出现,就会有人鲜血淋漓地送命,而她们这些人每次都会被要求去观礼。
洛玉瑯看着她渐渐惨白的脸色,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些。“莫慌,你我定会成亲。”
穆十四娘却因为他这句话清醒了过来,“恩人,莫说了,恩人于我有再造之恩,十四娘不介意。恩人大婚在即,千万以大事为重。”
洛玉瑯见她神态瞬息万变,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与她再亲近些,或者干脆将肌肤之亲做实了。
他还在纠结,穆十四娘已经退了几步,远离了他,“恩人,千万莫放在心上,就当十四娘依旧穿着男装吧。”
她远离退避的举动激起了洛玉瑯的逆反之心,“欺人不欺心,我说到做到。知道我姓甚名谁吗?我姓洛名玉瑯,是京中无人敢惹的霸王,凡是我碰过的,我没点头之前,谁也不能碰。就算是那几个皇子,也不敢直接跟我对着干。”
言语间显露了本性,脚步也是如此,一步一步地怼上去,直到与穆十四娘一步之遥才停下来。
“这嫁衣是我让你绣的不错,可婚期却还未定。现在看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洛玉瑯说完后似乎仍不解气,“既然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好好在这待着,我自然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直到外面落锁的声音传来,穆十四娘才回过神,不死心地跑过去摇动了两下,发现确实是锁上了,透过缝隙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又不好高声呼救,最后无力地趴在院门上,觉得头因为熬夜不但晕得厉害,现在还因为这事被扯得生疼。
最后自己给出了一个妥当的答案,恩人必定是因为宿醉的原因才会语无伦次,说错话。等他明日酒醒了,自然会清醒,到时候说不定不用自己多说,他自己就反悔了。
洛玉瑯回去后当真直接就躺在了床上,不过以他的酒量,离宿醉还差上许多。
穆十四娘院里的灯亮了整晚,他就纠结了整晚。看着她窗户上的剪影,知道她正在为自己赶制着荷包,不自觉地就喝多了。
幸好一切顺利,他的第一步目标达成。既然她躲在壳里不肯露头,那自己就步步为营,慢慢逼她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她冲破了心中的藩篱,必定会对自己动心,毕竟自己人才出众,家世又好,算得上是千里难遇的绝佳良配。
最重要的是,她会看到自己对她的真心,那颗唯她不娶的真心;那颗愿与她白头的真心;那颗早已为她沦陷的真心。
洛玉瑯握着那个沾了她体香的荷包,偷笑着,“先是送银簪,现在送荷包,哪样不是定情之物,还想逃?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