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垂着眼,从旁边倒了点水端到叶卓华的跟前,“叶公子不必这么咄咄逼人,我既答应帮你送信,你的人我今日带来了,算是偿还你的恩情。”
薛家公子的事,虽不是秘密,却也不至于这么快传到庄子里。
且,京城的人都知道,薛方良因为受了伤,没有躲避才在惊了马后摔的严重,而显然,二牛知道薛方良的伤并没有简单。
且,他有意掩盖事情真相,可见,也并不是他偶然间碰见的。
只是叶卓华并没有喝顾夭夭的水,在她过来的时候,眼睛一闭将头扭在一边。
这样子,还是冲自己甩脸子了?
顾夭夭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一边,“既是叶家公子不渴,倒是我多事了。”
“我没说我不渴。”在顾夭夭起身的瞬间,叶卓华突然接了句,“只是单纯的,不想喝顾姑娘的水。”
顾夭夭张了张嘴,拍着心口的位置,“怎我还会给你下毒不成?叶公子,我还未质问你,你却开始怀疑我?夜香老人那真是意外?茶楼外你突然出现,我的庄子有你的人,这一场场如今瞧来,怕是有人,机关算尽!”
一开始顾夭夭以为大伯母的手太长,可如今看来,不定就是叶卓华将计就计。
他在府外联络了有用的人,怪不得顾明慧给他银钱都不收,早就打定主意进靖王府了。
听了顾夭夭的质问,叶卓华只有些复杂的看了顾夭夭一眼,却也没否认,甚至缓缓的点头,“若我没记错,你我曾有婚约?”
“是又如何?”顾夭夭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
“顾家无情,可我不能。”只八个字,却将一切动机,都以交代利索。
顾夭夭一时语顿,不知该说如何好。
甚至有一种,想要说一句对不起的冲动。
毕竟,顾家是为了自保,而将叶卓华推之门外。
顾夭夭心口莫名的有一阵烦躁,明明该是叶卓华对不住自己的。
而且今日的叶卓华与以往不同,莫名的有被引导的感觉,好似自己有什么地方,正在被改变。
微微拧眉,正在思量的时候,外头有人传大夫来了。
顾夭夭赶紧去了外屋,只是大夫一进去斥责叶卓华的话,却清晰的传来。
“叶公子,千万句叮嘱伤口太多,一旦扯动所有的地方都得重新包扎,话都得少说,怎还这般不小心,血又流出这么多。”
顾夭夭莫名的,想起了叶卓华因为声音哑,而费力的说话的样子。
好似,那股子愧疚之情,愈发的浓了。
低头出了院子,顾夭夭原是打算直接走的,可到了院中间脚下步子一停,回头瞧着屋门,眉头微微的皱起,而后拿出了出门随手拿起的一瓶金疮药递给夏柳,“让二牛送进去,等人出来,让他马上起身,回江南。”
原本想着,叶卓华若是有什么消息,可以趁着这个空挡,安排人偷送出去,此刻顾夭夭想着他满身的伤有些怜惜。
将人送到叶卓华跟前,而后打着去江南的名号,毕竟路途遥远,什么消息都能传过去。
即便,二牛亲自去送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二牛只是普通的稍信人,去了江南二房人多,倒也能看着他,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