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商定边界线的事情,在朝堂上吵得如火如荼。
皇帝的心都已经偏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所以佞臣们也就趁着水浑浊的时候,看准了他的心意来进言。
祝平顶着莫大的压力,反驳退让,并且当场说出了一番豪言壮志:“文死谏,武死战,我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魏国狼子野心,皇上咱们不能在继续纵容下去了。”
“横城已经成了别国故土,那边的百姓还等着归家呢,举目四望,可见日月,却不能看见望京,说出去都是辛酸泪。若是那魏国善待百姓还好,可实际上他们得到了土地干得都是畜生都做不出来的事情。诸位在场的同僚们,还记得当年横城的雨水,三个月了都冲刷不散腥臭味吗?”
一字一句,就像是刀锋一般,刺的这些人顿感羞愧。
“祝修撰,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不是软弱,而是以和为贵,凡事好商量,春耕刚刚歇,境内的守备军们没有好的统将,粮饷也不够的情况,我们也不得不忍辱,等待明日啊!”
这话说出来,温晏都有些替这些人脸红和羞耻,文官的嘴皮子,向来都是比较利索的,楚皇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明君,朝堂上广开言路,文官们各执一词,百家齐放,利弊都能够说的人心服口服,可如今的朝堂,被皇帝一手把控,他年纪大了,在也听不得和他心意相佐的意见。
心眼还小,脾气也暴躁了,两年前一口气杀了是个言官之后,朝堂上的犀利言辞就少了。大家谨言慎行,揣摩皇帝的喜好,多的是阿谀奉承之辈,有才能的也开始收敛锋芒。如今啊,再不复从前的荣光。
皇帝看了一眼祝平,心道年轻就是好啊,要是自己再年轻二十年,自然也是容不下魏国鹰犬在自己的门前张狂,可如今嘛,他老了,只想安安静静,平平顺顺的读过这后头的几十年就好了。楚国的国土那么大,就算是少了一星半点,那又如何,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不都是自己当年征战而来的吗?
他一点也不愧疚,就算是到了下头,见到了列祖列宗,他也话应对。
祝平迎着这目光看去,年迈的皇帝就就算从前是头雄狮,如今也已经没了爪牙了,半点威慑力都不够,只要稍稍靠近,就能看出他毫无斗志!他在这目光里,半点都不想要屈服。
蔺朝月却是汗水都要出来了,他和温晏一左一右的把人给拉着,强硬的把人给按跪下了。
楚皇看到满朝的文武终于在自己的决策里妥协了,他身居高位,往下看,只能看到埋头俯下的那些黑色头颅。白云在天天上漂浮着,微风拂过他的面庞,他是孤独的,他站在权利的巅峰,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到死都不愿意把手里的权利给放出去。
三日后,楚皇召集了魏国的使团一起入了宫殿,说明了朝会的主题之后,双方就开始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祝平该说的已经说了,可满朝文武都无人听从他的。他干脆告假,邀请三两知己去了芸香楼吃酒。
知己们一吐槽,这些风流卓绝的少年郎们,更是觉得这世间礼崩乐坏,在这么继续下去,整个江山怕是都要不保了啊。一时之间酒入愁肠愁更愁。
恰逢沈昨今日去巡铺子,马车缓缓的在街上走着,祝平从包间的窗户那倒了一杯水下来,这凉茶就泼在了下马车的沈昨脚边上。他黑色缎面的靴子上,都沾了不少的水珠子。
夜沉当场抬头看了一眼那包间,愤愤不平的说道:“主子爷,您没事吧?小的上去看看,到底是谁家这么没长眼睛,可的给您讨个说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