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要不要嘛?”林缘不好意思看他。
“要……”何远自暴自弃了,简直想抓狂,特别想维持一下尊严,可是、可是……真的好想啊,两人的第一次让他魂牵梦萦到现在,再忍下去会出事的。
周成才经过何远这一帮,对这个胆大心细的小伙子很是看好。他这个人性子不羁,有种江湖义气,跟何远称兄道弟毫不觉得跌份儿,两个人走在路上肩搭着肩。
这天周成才又问何远东西给他藏哪里去了,明显还没有死心。
在何远看来,打死也不敢背着丈母娘跟舅舅搞小动作,周成才气闷,将何远骂了一顿,诈他是不是别有企图。
何远平时挺聪明,当时就犯了傻,看到林缘过来了,连忙撇清:“没有没有,跟小缘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路见不平。”
此地无银三百两,林缘脸红到脖子根,周成才滴溜溜的眼睛在外甥女和帮他这后生身上溜了两圈,登时气不打一出来,险些鼻孔生烟,心道:我拿你当兄弟,你想泡我外甥女。
何远从此之后登门,只要周成才在,就含着烟锅,蹲在屋檐下瞅着,林缘一离开视线,立马使唤外甥女,总之不让她跟何远单独相处。
何远觉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林缘看他嘟嘟囔囔,怨念得不行,忍不住笑他,“谁让你着急。”
“要一直偷偷摸摸,我才不干,你又不领我回去。”
在当时的环境,姑娘家自己找女婿,那是不知羞耻、没有教养,要给人说嘴的,不怪林缘一直小心翼翼。
何远考虑得也对,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事情会给人知道。
周成才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跟他俩都亲厚,又是林缘正正经经能做主的长辈,总不会害他们。
何远倒是想这就回家去说,可是林缘不让,她总觉得太早,怕这怕那的。
何远在这一点上跟她有很大的分歧,嘴上答应得好,还是在想办法磨她同意。
刚下过雨的午后,天青地阔,山风卷着漫山花香扑面而来。稻香村里鸡鸣狗吠,远远望去东山,劳动的民工小得如同蚂蚁,间或传过来两声哨子。
躺在山坡上,洁白的云朵似乎铺在头顶,蔚蓝的天空一眼望不见尽头。
何远将小忠抱在腿上坐着,林缘蹲在一边拔野葱,他看着就觉得满足,心口处暖暖的,笑得漫不经心逗小忠说话:“乖乖,叫姐夫,糖糖给你吃。”
小忠说话还不利索,学了半天倒流他一袖子哈喇子。
何远嫌弃得将他举高,威胁道:“叫不叫?不叫给你扔下去哦,跟我说,姐夫,姐~夫~”
“夫、呼……呼……”
林缘凑近了听到何远在说什么,哎呀一声,将何远推开,把小忠抱去一边,瞪他一眼,“你一天怎么老干坏事,乱教什么呢?”
何远笑着撑起半边身子,理直气壮,“怎么就乱叫了,不是早晚的事,我先教他练练嘴,再说……”
他半爬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林缘,眼神直叫人面红耳赤,说话的气音都是烫人的温度:“我除了对你干坏事,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