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一下站起来,“你睡这,我睡那边。”她指指林兰的床。
何远睁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盯了她一会儿,不满道:“那我回来做什么?”他发脾气似的捶了枕头一下,然后趁林缘不注意一把将她拉过去。
两人撞作一团,林缘捂着脸蛋,疼得眼泪花花转。
何远偏头看了一眼,刚要说什么,突然响起敲门上,“干啥呢?门拴上干啥?”
林缘吓得心头一紧,推开何远,急忙回话:“娘你干啥?我睡了。”两三下脱掉衣裳,钻进被子。
“开门,我拿一卷线。”
林缘看看何远,又听周桂香催得急,忙披了衣裳开门。
周桂香疑惑得打量她两眼,“你还害怕不成,拴着门藏什么呢?”
林缘紧张得掐住指尖,“那耗子总从门口溜进来,昨晚还感觉在我头上爬,我就试试关门挡不挡得住。”
“那还不如往墙角撒点耗子药,比你这法子管用。”
林缘一直跟周桂香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身子挡住床的方向,不让她往那边看。
周桂香找了粗线,又准备找粗布,恰巧堆在林缘床里面的箱子上。
眼看周桂香想起来,脚步朝着床跟前迈,林缘只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娘!”
她大喊一声,周桂香吓了一跳,“做啥这么大嗓门,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林一德披了件衣裳,抽着半管烟,趿拉着鞋子过来,“你也知道大半夜,你不睡闺女还睡呢,得了,明天再找吧。”
周桂香看了一眼打呵欠的林缘,“也成。明天找你奶要点耗子药,仔细着别自己吃了,还有小忠。”
林缘僵硬地点点头,再次拴上门,软酥酥的腿才有了知觉。
何远露出半张脸,瞅着她笑。
林缘气死了,拿枕头砸他,恨恨道:“还笑,差点儿叫你害死了。”
“死不了,要死我也在你前头。”何远半点不怕,他生来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你看,咱俩注定该在一起,上辈子肯定就有渊源。老天爷为了让我们找到对方,把你的胆子都给我了,你不喜欢我的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现在跟我一块儿,野男人也敢放进屋了。”
“没错,你就是野男人。”
“那我也是你唯一的野男人,你要敢找别人,野男人就叫你好看。”何远恶狠狠地威胁,眉毛成了个倒八字,挺像那么回事儿。
林缘被扑进床里,刚才脱了衣裳倒是便宜了何远。
“混蛋,就知道你不安分!”她快吓死了,轻声骂道:“不要了,会被听见的……”
何远眼睛一眯,又笑她,“都吓得腿软了,是不是没出息?”
林缘不服气,推开他的脸。
何远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折腾了一番,心满意足。
林缘喘了口气,想掐他一把解恨,可是没有力气,只能自己默默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