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向元辰,元辰见她满脸的不解,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拧眉道:“追她的是青葵部落的人。”
桃夭满脸的惊愕,明明他都没挑帘子看,怎么确定的;还有青葵部落的人的人为什么要追赵雁柔?
后者,她转眼就想到了:“是因为鹤红香吗?”
“是。”元辰应道:“她让人钻了空子,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王府,就是她的过失。瞧在赵奔父子这些年的尽心尽力替我办事的份上,我没处置她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又如何容她继续留在玄城。”
要不是他查明,赵雁柔与广桂和六嫂她们没有往来,昨天也确实是想给桃夭送点心,只是路上不小心被人换了食盒,他才没有继续追究她的过失,只是赵季同将她送回青葵部落所在的县城去。
而且他也发现赵雁柔从到玄城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往桃夭身边凑。只是他没查出她有任何伤害桃夭的举动,又想着桃夭也需要与人交往,才容下了她。可现在看来赵雁柔并不是合适的人选,他自然要将之从桃夭身边剔除掉。
“所以她是不想离开玄城,所以才逮着机会逃跑的。”桃夭哑然失笑,又随口道:“这样都能遇上,可真巧。”
元辰也随她的话点头:“若不是带你同行是我今早突然做的决定的,那就该疑心我身边有人起二心了。”
不带桃夭,他就不会走这条路。
一想到千年香芝是赵季同探听得来的消息,他不由得又生出了几分疑惑。前往城郊也就这么几条路,若有心的话,要拦着他也是不难的。只是,敢拦他就要做好以身殉死的决心,赵季同真愿意把唯一的妹妹弄过来送死?
见他拧眉不说话,桃夭撇了撇嘴,刚想抬手去拍他的肩,就听到外面石奔一声暴喝:“该死!”紧接着就听到马儿痛苦的嘶嚎声,以及一声巨响。
桃夭迅速地往外看,只见赵雁柔所骑的那匹马摔在了路中间一动也不动了,赵雁柔已经没了踪迹。
“怎么回事,人呢?”她惊愕地问。
“回主子,人在路沟里。”翠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怒意。
原来,元辰一声命下,石奔就迅速的将马头往路边那边偏。迎面奔来的赵雁柔瞧见这一幕心都凉了,回头又瞅了眼迅速接近的追兵,她恨从胆边生,直接纵马朝着马车迎面冲了过来。
她就不信自己这样逼过去,马车还会不停。
可是她的想法非常的美妙,但她穿越之前根本没骑过马,现在虽然身体一些本能还在,但真正操作起来并不如她意料的那样简单,眼见自己与马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马车也没停,她用尽全力也拉不住已经跑疯了的马了。
若真撞上,必定是两败俱伤。
她只能放声尖叫着:“闪开,快闪开!要撞上了!”
她还想穿回去,她还没活够,不想死的!
石奔一直在留意着赵雁柔的举止,见状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里的马鞭冲着赵雁柔身下的马挥了过去。马儿发出痛苦的嘶叫,往前冲了两步后就“轰”然倒地不起了。
赵雁柔早就惊慌失措了,在紧急关头别说反应不过来,马儿一倒她都忘了跳马逃生,整个人被惯性直接甩飞出去,滚落进了旁边的灌木后的路沟里。脸上更是被划出了好几条血痕,身体更像摔碎了一般,动一动就疼彻心扉。
扫了一眼路沟,翠碧又道:“她刚刚是故意逼过来的!”
要不是主子没下命令,她不能轻举妄动,早就下去给赵雁柔补上一刀。
至于赵雁柔逼过来想做什么,她知道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这些都不重要;在她的认知里,图意伤害王爷和王妃的人就该就地斩杀。
元辰听风声也刚才的情形估摸了个大概,一张俊脸也黑得能滴出水来,刚要下令:“一个……”
桃夭心口一惊,知道他又要说“一个不留”,忙出声打断他的话:“等一下。”扭头就迅速地揪住了他的衣袖,摇头道:“算了,算了……”
上次剿灭南合会的场面已经害得她做了好些天的恶梦,现在再也不愿意看一遍血肉横飞的场景。
知道她是不愿意他杀人,元辰有些不满:“你就不想想,她刚才若是撞上了马车,那后果会如何?”
哪怕他知道石奔不会让赵雁柔撞上马车,他也敢保证在撞上时能护住桃夭周全,但是他一想到有人存了想要伤桃夭的心思,心底的杀气就压不住了。
“石奔不会让她撞上来的,你也能护住我。”桃夭对此很有信心,瞧着赵雁柔从路沟里抬出来的惨样,她也有些余心不忍了:“她若是存心的,撞上之前早就该跳马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摔了个半死。”
她又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道:“我们还有事,别因她暴露行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替我和孩子积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