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嫌丢人!”景尚书嘟囔了一声。
“你一个二品大官都不嫌丢人,我一介女流怕什么?”吴老夫人哼了一声,却到底是松了手。
景尚书喃喃了一句“泼妇”,便是一边整理着衣襟头发,一边站好,咳咳两声,端出一副官老爷的威严来道,“阿皎,你是个女郎,祖父教导你这不成器的兄长,不是你能管的。”
“可这事儿与我有关不是吗?祖父若真将大哥哥打出个好歹来,那我在这个家里也是待不下去了。何况,今日这事儿本是误会,我也好好的,祖父实在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往后,我还要请大哥哥带我出去玩儿呢。”
“你这兄长太不懂事儿,出了这样的事儿,居然还想瞒着……”
再瞒不也被你知道了吗?所以什么老好人都是骗人的,老头儿这消息灵通得咧!
“是我请大哥哥帮忙遮掩,没想到还是被祖父知晓了,所以祖父要罚就罚我吧,不关大哥哥的事儿。”徐皎径自说着,立刻就收获了景大郎君一记好不动容的眼神。
“祖父,孙儿有要事向祖父禀告。”徐皎话声刚落,门外骤然响起了景钦的声音。
景尚书看看徐皎,又往外头一瞥,愤愤道,“你们一个个都护着他吧!”言罢,将他手里捏着的鞋重新穿上,便是扭头往里走。
花厅内沉寂下来,徐皎怯怯道,“祖父莫要生气,保重身子。”
内室里传来景尚书中气十足,犹带火药味儿的嗓音,“阿皎和大郎滚回去,睿深给我滚进来!”
“是!”徐皎和景铎应一声,转头往外走。
在门边与正好进门来的景钦撞上,互相对了个眼神,便各行其路。
跨出门槛,站定在檐下,景铎自觉劫后余生,转头对徐皎道,“多谢阿皎救我!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什么,只管吱一声,哥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景铎拍着胸脯,一脸的义气。
徐皎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转头望向身后,一双眼睛转瞬沉黯。
长公主府沉寂了一年多的演武场又一次热闹了起来,徐皎每日都要在这里练上半日的功夫,她很用功,每日都要练到浑身是汗,才肯罢休。虽然算不上进步神速,但勤能补拙,居然射出的箭也慢慢能够上靶了。今日她更是连射十箭,十箭都上了靶,虽然离红心尚远,但也算有进展了。
最后一支箭“笃”一声射中了箭靶,边上就响起了阵阵掌声。
徐皎回头就瞧见了长公主,不由笑了起来,“母亲!”
这“母亲”是一日比一日喊得顺口,只是两个母亲,却没一个亲生。
徐皎将叹息掩在心底,面上笑靥如花。
边上负雪已经有眼色地接过了徐皎手里的弓箭,长公主见她一头一脸的汗,掏出手帕递给她。
徐皎道一声谢,接过手帕顾自擦着额头的汗。
“听说你昨夜差点儿在正华街上走丢了?”长公主冷不丁问道。
徐皎动作一僵,干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母亲也知道了?”自然也该知道了,她身边的那两个护卫都是长公主给安排的。